陶嘉不是很开心:为什么呢? 顾俞将他带到天然气灶前面,语气低而柔和:因为土土很聪明,很快就可以学会。如果我哪天没有时间做饭,土土的肚子可以不用挨饿。 陶嘉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但又有点没道理,反驳:我会点外卖。 顾俞正要把装有青菜的篮子拿过来,闻言停下了动作。 土土,你不能一辈子都点外卖。他说。 陶嘉委委屈屈抓着铲子,愤恨地盯着眼前黑色的锅,顾俞已经将火拧开了,并且把盐和油等调料都摆在了陶嘉触手可及的地方。 锅底飘出一缕缕不明显的白烟,陶嘉左顾右盼,企图从顾俞淡定依旧的神情中得到一点启示,失败后悻悻伸出手用力舀了一大勺盐,认真地把盐均匀撒在烧热的锅底。 顾俞: 悄悄来门口看笑话的吕向霜心满意足离开。 不知道出于怎样复杂的心理,顾俞没有出声阻止陶嘉,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的小恋人抓起一大把青菜,哗啦洒进锅里,再在最上层倒了整整两圈油,盖上锅盖。 顾俞不禁问:然后呢? 陶嘉心虚地瞥他的侧脸,小声回答:等它熟就可以了。 三分钟后,青菜糊了。 陶嘉沮丧得不行。 顾俞看看锅里面目全非的菜,和昨天陶嘉炒菜的流程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连往锅底撒盐的动作都没变。 陶嘉并没有记住昨天自己教的东西,并且还是固执认为盐应该铺在锅底,油应该倒在青菜的头顶上。 顾俞没有说什么,动手把青菜糊糊铲出来倒盘子里放一边,然后洗干净锅,早有准备地拿过另一个篮子里的菜叶子。 陶嘉用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眸瞅着他。 我教你,顾俞嗓音很轻地哄,土土已经做得比昨天好了。 至少今天新买来的锅没有被烧穿底。 陶嘉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对自己做饭的手艺勉强有了那么几分摇摇欲坠的自信,打起精神来。 先放油,等热了再下菜。 顾俞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为了方便教学,他干脆站在陶嘉身后,仿佛是个将要亲密相拥的姿势,若即若离。陶嘉的耳尖红了,但还是听话地翻铲子。 顾俞看了一会儿,觉得小男友此时的动作很像在笨拙捣药,锅里的菜都卷成了一大团。 于是顾俞伸出手,自然地将陶嘉僵硬的爪子和锅铲一起握住,轻松地翻炒了两下,示意道:是这样用的。 陶嘉感到自己的脸被热气熏得发烫,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他只要稍微转起头,抬起下巴,就可以触上顾俞近在咫尺的下颔,蹭到那抹流畅漂亮的弧度,就像高中时候一样。 像高中时陶嘉等来大学放假回家的顾俞,缠着他要辅导课业,顾俞总是地弯腰站在自己身后,认真而细致地讲解题目,嗓音好听得像是小提琴协奏曲。 遇上陶嘉故意犯蠢,顾俞也不生气,偶尔会伸出手,无奈又纵容地替陶嘉记笔记。 夏天闷热的夜晚,顾俞修长而微凉的手指,习题本上泛白的反光,令人喜欢的橙子香味,手心里因为局促害羞而渗出的汗。 陶嘉不记得那晚、或者那些很多个晚上,自己究竟有没有亲过顾俞。 或者说,他对于两个人之间初吻的记忆是朦胧不清的,但陶嘉自觉并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而是因为和顾俞的每次深入接吻都像是初吻一样的热烈又紧张,甜蜜里心跳如雷。 想到这里,陶嘉扔下锅铲,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仰头亲住了顾俞。 油锅里的青菜散发出香气,油粒在滚烫的弧面上爆开,发出细小而不间断的滋滋声,掩盖住了接吻时的暧.昧动静。 顾俞顿了一下,索性拥紧陶嘉,加深了这个吻。 哥哥分开的时候,陶嘉微微喘着气,眼眸里蕴着很浅的水光,嗓音也湿漉漉的:我们昨天好像有个冬瓜味的亲亲。 顾俞愣了一下。 陶嘉看他:我有没有说对呀? 嗯,顾俞的眼神柔和至极,他轻轻摸了摸陶嘉的头发,说,土土没有记错。 昨天陶嘉偷吃冬瓜的时候,顾俞确实亲了他。 * 吕向霜难以置信地看着餐桌上的青菜,真情实感发问:你们两个人在厨房呆了一个半小时,就煮出这几盘烧焦的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