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相似的脸;这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龌龊自私的人,真的是他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 意义?戚同甫哂笑,儿子啊 你还是太年轻了,总有一天,你会感谢爹爹的。 如果有机会再生一个儿子,你还会记得沛县,记得这个世上有我吗?戚景思漠然地摇头,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还是 你只是需要有一个人,替你戚家后继香烟,继承你那自认为伟大的荣光。 戚同甫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拂袖而去前只留下了三个字 都一样。 卧房的大门被打开,仲夏午后的骄阳洒进来。 戚景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晃了眼,他别过脸去躲开强光,再回头时大门已再重新闭上。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终于卸下浑身支棱着的毛刺,被一股深重的无力感裹挟,背靠墙壁,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全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右手小臂的疼痛才逐渐复萌。 他偏头掀开衣袖,看着自己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跟言斐回家时,连府上随便一个小厮都能一眼看见言斐的伤,急得连连掉泪;可他戚景思的亲爹,自始至终,甚至都不曾朝他的右臂多看一眼。 也不知是不在意他的伤,还是根本不在意他这个人,连他受伤的事都不曾发现。 他眼前满是言斐死死盯着他右臂的眼神 言斐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实在很好看,带着担忧,恐惧,倔强,甚至是眼泪。 这些都是戚同甫没有的。 他阖上眼,痛苦地把脸埋进膝头,想要驱散眼前对比强烈的画面,可一切却越发清晰。 只在几道闪电的强光中,小瞎子就瞧见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伤,拄着半截枯枝,朝他走来的身影执着又踉跄。 那张挂满泪痕的脸在黑暗中依然熠熠有光。 漆黑潮湿的山洞里,只有言斐的怀抱是温暖的,跟他浅吟沛县的歌谣。 偌大一个晟京,言斐温柔得像沛水,圈住了他所有的无措和恐惧,抚平他全部的暴戾和怒气,好像是唯一的依傍。 叩叩叩 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接着是老管家的声音,少爷,门外有位小公子寻您,可要请进来? 新晋户部尚书的儿子刚刚在意外后安全返家,平日里跟戚景思厮混的纨绔大约收到了风,来攀关系,探虚实。 世家贵族的纨绔日日拿着银子喝花酒、斗蛐蛐,却也不是全然无用,他们身后的门阀间关系千丝万缕,他们混迹在圈子里也算疏通关系。 这些人是戚景思逃避戚同甫的借口,但这些复杂的关系有时也让他觉得恶心。 他冷冷地从喉间挤出一个音节,滚。 门外的声音离开后不久,木门发出吱嘎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不是说了戚景思怒不可遏,都给我滚! 当啷一声骨瓷脆响。 少爷 这哆哆嗦嗦的女声显然不是方才烦人的老管家,戚景思抬头,看见个丫头跪在门口,碗碟摔成几瓣,菜汤都溅在了那丫头的襦裙上。 这丫头戚景思眼熟,平日里常在他身边侍候,比他还要小几岁,这会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让他生出两分歉疚。 起来罢。他收起方才严厉的语气,看着打翻一地的饭菜,心里还是带着两分怒意难消,谁让你来的? 钱管家。那丫头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瓷片一边道:府里备了艾叶给少爷泡澡,说去去晦气;钱管家叫先送些吃食,用了再梳洗;少爷折腾了这两天,好让您早些歇下,别误了明日豫麟书院的时辰。 这是戚同甫拐着弯地提醒自己。 可显然老管家是不想再来这触霉头,才让这倒霉丫头来承了怒气。 他人呢?这让戚景思心中无名火又起,自己干嘛不来? 钱管家?丫头收拾了瓷片起身,去替少爷跟门外等着的小公子回话儿了。 戚景思平日里看着不好相与,却也并不为难下人。 这丫头跟在他身边侍候不少,大约知道少爷是个脸黑心善的人,她年纪也小,方才被吓一跳的事转眼也就忘了,这会寻出跟笤帚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嘀咕着。 方才少爷跟老爷在房中议事的时候,那小公子就来了,这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是太阳地儿里站着。 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