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街道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完全看不出这座城才刚经历过大战且换了主。 苗兰很清楚,眼前祥和的背后,是燕昭军中将士们不眠不休用血与汗换来的。 燕昭他们是在夜里攻占的荆州,拿下荆州城后,他们只控制了荆州的主事人,并未伤及百姓,连城中百姓的一针一线都未沾染。 天亮前,燕昭便命将士们火速清理了四方街道,连墙上的血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所有将士们刚打完仗,连休息都没来得及休息片刻,紧跟着便提水洒扫,清理尸体和血水,为的是在太阳升起后,还荆州百姓一个干净的城。 清理的是城中街道,消除的却是荆州百姓心中的恐惧。 先前攻夷陵时,燕昭都没这样做,足以证明他有多重视荆州。 其实那天夜里,荆州城内的百姓都知道打起来了,冲天的火光,嘶哑的喊声,兵刃相交撞击之声,没人能安然入睡,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躲在屋里等着。 然而等了一夜,也没等来敌军破门,更没有遇到烧杀抢掠。 早上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干净的街道,晨风中能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但却看不到血。 巡逻的士兵安安静静地从街上走过,遇到行人甚至还主动避让。 没有颐指气使,更没有□□夺。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于是他们看到燕昭后,自发地向他跪下叩头。 他们知道这是个明主,是真正为他们好的人。 公西佐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赞道:“三百多年的动乱时代,终于是迎来了主公这样的明主,这天下总算是有救了。” 苗兰不知他是真感慨,还是有意奉承,余光扫过去看了眼,只见他眼中隐隐含着泪。 她心情有些复杂,对公西佐的感受又有了转变。 这个人要说狠也确实狠,所用之计称得上阴狠毒辣,但他确实又是真心在救世。 暗暗叹口气,苗兰目光平视看向前方,他们是往东走,迎面正好与朝光相撞。 她半眯着眼,被光刺得不敢全睁。 公西佐一手背后,一手摇着扇子:“法家言‘以杀止杀’1,此行用在乱世亦不为过。大乱之世,唯有狠戾杀伐才能换来太平。” 苗兰赞同道:“军师说的在理。”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历来太平盛世的背后,都是累累白骨。” 公西佐一怔,笑了声:“姑娘所言极是。”他伸手,扇子朝前点了点,“前面就快到了,听周兴说,就在东街巷子口,临近东城门的那家铺子。” 苗兰笑道:“不急,慢慢走过去,就当欣赏街景了。” 一边走,苗兰一边四处看。 荆州不愧为鱼米之乡,天下之粮仓,历经多年战乱也掩盖不了其繁华。 走到东街,一眼便看到前面一家叫“王记鱼糕铺”的门前,坐满了食客。 公西佐道:“就是这儿,王记鱼糕铺。”他拿扇子挡脸,神神秘秘的对苗兰说,“周兴说这家铺子已经传了三代,掌柜的他爷爷名字就叫王记,爷爷辈开的食铺,也不知到了孙子手里手艺会不会缩水?” 苗兰噗嗤笑出声,她咳了声,郑重道:“有可能。” 因为她就是。 她爷爷是专门做流水席红案的,什么红烧肉、酥肉、糟肉、蒸碗等皆不在话下,动作麻利刀功又好。 然而到了她这里,别的不提,光刀功就没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