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泽前往简英纵退隐之处。 简家人见了突然上门的天子,吓了一跳,也不知皇上亲自前来是何用意。 简大人要给皇上行跪拜大礼,萧泽看他一大把年纪了,将之搀扶,和对方寒暄了一番,最后才说明来意,邀请简大人回朝为官。 简大人自是赶紧推脱,说自己已年迈,无法再为君分忧。萧泽又让简家子孙入朝为官,简大人还是推脱,说简家子孙不成气候,个个木讷,胸无大志,不是为官之料。 萧泽被他那些明显客套的推托之词搞得有些火大,又问:“那你可还有《新政要录》一书?” 简大人吓得一哆嗦,“臣惶恐,臣万死亦不敢私藏此书!” “那书中内容呢,你可还记得?” “老朽已老糊涂了,此书也不过粗略翻过一遍,哪还记得?” “贪生怕死之徒!”萧泽冷笑,“秦氏生前如此看重你,还将新政交予你手上,你现在竟忘得一干二净。她若知晓,不知当如何想?” 简大人怔了下,一脸愧色,并不反驳。 皇上生前最痛恨秦皇后,今日突然前来找他,还问及了秦皇后亲自编撰的《新政要录》一书,简英纵哪敢当真? 萧泽气得连饭也没吃,就直接离开了简家。 “陈公公,你说那简英纵的话可信否?” 陈公公:“……奴愚钝,辨不出。” “朕虽未细读秦氏的新政,但也还记得大概。简英纵这老匹夫,曾多番与秦氏商讨,又常与秦氏出入考察,怎会记不起新政?他定是不肯辅佐朕,才故意推脱,没准他家还藏着秦氏的东西。”萧泽冷冷道。 陈公公:“……” 废后的新政早已成了禁忌,提及之人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抄家断头,简大人明哲保身也没什么不对,蝼蚁尚且贪生呢。 皇上年纪轻轻,就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犯糊涂了。 陈公公心道。 萧泽坐在马车里,此时艳阳正烈,闷得他心烦意乱。他掀起车帘,想透透气,一眼望去,却见这偏远小镇还颇有几分繁华之象,路上脚夫商贾往来,路边小摊酒肆也有不少客人。 正好萧泽也有些饿了,就停车进了一家酒肆。店家端上来的酒醇厚香浓,菜品也新奇丰富,倒丝毫不像一个偏远小镇的酒家。 萧泽心有好奇,便问店小二:“这些菜朕……我从所未见,不知这些菜谱从哪儿得来?” 如果只是一两道奇特,他可以理解为是店家特色,但店小二上的菜却道道都很新奇,萧泽已有一些猜测。 店小二道:“客人一看便是从外乡来的,这些菜谱都是简大人传与我们的。这一道叫东坡肉,听闻是一位叫苏东坡的先生自创的,这是口水鸡、这是鱼香肉丝、这是回锅肉……这道道菜可都是名菜,吃过的客人都说好。” 店小二一一介绍,脸上难掩自豪神色。 有人听着店小二提起简英纵,便附和道:“简大人可真是个好官,辞官前忠君爱国,归隐后又造福我们一方百姓。” “可不是?我们镇上以前破败不堪,自简大人来了之后,教大家种地,改进农具,做美食,造纸,做羊毛毡……才有了大家现在的好生活。” 萧泽脸色莫测,不由得想起秦皎那女人来,这些哪里是简英纵传给他们的,这分明是秦皎传给简英纵的。 呵,这个该死的简英纵,竟然又糊弄他! 他若真把秦皎传与他的东西忘得干干净净,怎会有这小镇的繁荣? 经历了一段被狂骂的日子,秦皎现在的魅力值与日俱增。倒不是没人骂她了,相反,温太后和温婉依旧对她恨之入骨,她每日收到的负值基本都来自这两个女人。 不过,夸她的人越来越多,而这两个女人翻来覆去那几句咒骂,秦皎早都听腻了。她们总共也就两张嘴,骂得再厉害,也抵不住群众无数张嘴。 让秦皎意料不到的是萧泽那狗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对温婉腻味了。 果然狗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时疯狂想娶小白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