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又自顾自说:“可以试着用精神力弹钢琴,捡芝麻,甚至是穿针引线的刺绣,可以锻炼你对精神力的掌控。” “……”林沫默不吭声。 江肆低眸看着她,他看得像入了神,眼里光影浮动,脑海突然有一刹那的恍惚。 突然无意识地启唇,声音算得上是温柔地问了声:“你会刺绣吗?” 林沫捏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垂下的眼皮藏住眼底情绪。 过了两秒,不咸不淡地应一声:“不会可以学啊。” 小说里的林沫,当然是不会刺绣的。她所有的债务,几乎都是江肆帮忙偿还的。 但现实中的林沫,在那段最艰难的时光里,曾经尝试着自己工作。 她原本家境优渥,学过乐器,舞蹈,跆拳道,形象好,唱歌也好听。最开始是悄悄去酒吧当歌手,一晚上能赚不少钱。 但也是长相过于惊艳夺目,在酒吧唱歌实在不太安全。 有次正被骚扰时,江肆就冲进来了。 他那时血气方刚,性格还挺冲动,对着人就是一顿揍。 后来他不让她去酒吧,让她只管好好读书,其他事都可以交给他。 但是林沫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没有安全感,她想努力靠自己赚钱。 江肆替她想过办法,开始是想带她打游戏赚钱,可惜她一点游戏天赋也没有。 后来,他帮她找了个做手工刺绣之类的活计,在家里安安全全就可以做。 林沫在这方面倒是挺有天赋,没学多久,她就做出第一个绣品,是个“江”字。 美其名曰,这个字简单。 到后来,她渐渐还能绣出漂亮的“肆”字。 别人家里挂绣品,都是挂“家”或者“家和万事兴”之类的。 后来林沫与江肆同居的那些日子里,家里挂的一直是她最初绣的那个“江”字。 后来两人分手,林沫也没有带走那个字。 其实她不止一次想过,那段她原以为最辛苦最艰难的还债日子,在往后余生回想起来,竟然是她最念念不忘的甜蜜时光。 反倒是后来还清了债务,生活不再清贫困苦的时候,两个人爆发出诸多矛盾。 江肆性格内敛,从来不会说什么情话,连爱意也鲜少表露。 而林沫呢,她从富家千金变到一无所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格外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父母的爱情故事对她的影响也很大。 她的父母在相爱时,原本是门当户对的。 可到论及婚嫁时,父亲家里突然出现诸多事故。 母亲为了她爱的男人,甚至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支持他,陪他东山再起。 林沫的成长时光,总能从旁人或从父母口中,听到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吃着狗粮长大的。 直到家里破产,父亲卷款失踪。 母亲在弥留之际,她想的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该如何面对那糟糕的境遇,而是一心想着那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想在临死前再见他一面,与他一起回忆,他曾在梧桐树下为她弹唱情歌的青葱岁月…… 不论是母亲的经历,还是林家破产带来的落差,都让林沫没有安全感。 她曾听江肆说过唯一一句动人的情话,是说在她追着他跑的那个读书时代,他每次看到她那双仿佛点缀着日月星辰的弯弯眼眸,就会浑身躁动,心动不已。 可后来,家庭变故让她不确定自己眼里是否还有让他心动的星光。 曾经热烈而奋不顾身的爱意,渐渐变成了害怕与患得患失。 林沫在长久的失神中,渐渐喝完了一整碗汤。 她抽着纸巾擦了擦嘴角,道了声谢后,突然顺着这股谢意,仿若不经意般提起:“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在我最难的时候,突然出现,帮我还债。” 江肆也好像刚回过神似的,他敛了敛眸,挺随意地“嗯”了声。 林沫抬眸,接着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或者说,你那时候,喜欢我什么啊?” 江肆目光微顿,瞧着她精致的俏脸,拧起了眉头。 好半天,他一张脸冷硬得跟雕塑似的,目光冷冷淡淡,吐出毫无情绪波动的几个字:“你的脸,好看。” “……”果然就是这么肤浅。 林沫看出来,他这句话,应该是没骗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反正,也就那样。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也就那样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