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闺阁姐儿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噩耗,谁家也不想娶个破相的儿媳妇。 陆清韵倒是不着急,她自己拿着楚楚的爪子对着镜子作案,还能不懂分寸? “没破皮,你给我拿点药膏子抹一下就行了。”陆清韵抱着楚楚吃点心,“对了,你把我原来抄写的佛经都摆出来放在软塌上,将笔墨纸砚都准备好,我就在矮几上抄。” 廖氏不是想玩儿把大的?她成全这位嫡母。 瓷儿都送自己眼前来了,不碰简直对不起廖氏的恶毒算计。 家宴后,廖氏跟在脸色发黑的陆元昌后头,来了陆清韵的小院。 二人身后还跟着脸色煞白的苗姨娘。 恰巧陆清韵刚吃完整整一碟子点心,铺开纸墨,可谓是万事俱备。 只欠—— “人呢?到底是病的起不来,还是不顾陆家家规偷偷出门了?”陆元昌愤怒地斥责声从外头响起。 嗯,只欠煞笔到位。 陆清韵扯了扯唇角,淡定起身进卧房,将楚楚藏在床头矮柜里,扯出替换下来的男装让矮柜露出个缝儿,好让楚楚呼吸。 外头桂圆苍白着脸跪在地上,“老爷息怒,主子身体不适,不能赴家宴,心里愧疚,正在抄佛经呢。” 苗姨娘急得眼眶通红,“那赶紧让她出来给爹爹请安。” 桂圆有些为难,“可,可主子这会儿不方便见人……” 廖氏眼底带着笑意,一脸正色,“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方便见人的?莫不是人不在?” 说罢不等桂圆说话,她挥挥手,“进去搜,看看人在不在。” 廖嬷嬷立刻应声,“是。” 陆清韵这才带着点惊慌出声,“爹爹母亲恕罪,女儿面上有些不好,怕污了爹爹和母亲的眼,等女儿好了再给爹爹和母亲赔罪可好?” 廖氏眉心微皱,这小贱人竟然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看了眼廖嬷嬷,回来却不敢见人,怕是就算逃出来,也有不能让人看到的地方。 廖嬷嬷脚步不停带着人往里走,语重心长地劝,“大夫在外头候着呢,五娘还是别让老爷和夫人担心了。” 陆元昌进了堂屋坐着,看到旁侧软榻上散落着的手抄佛经,眼神闪了闪,没出声。 卧房内的陆清韵低低痛呼出声,被廖嬷嬷和粗使婆子揪出来,踉跄着被推倒在地上。 陆元昌皱眉,“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抬起头来。” 陆清韵捂着脸,不肯抬头,“女儿不用看大夫,过几日就好了。” 廖氏心里冷笑,面上却带着心疼和不认同,“咱们陆家的姐儿都金贵着呢,怎么能讳疾忌医?让大夫给你瞧瞧。” 陆清韵没法子,只能咬着唇坐在下首,等陆元昌不耐烦了,这才肯放开手。 不用大夫说话,所有人都看到了陆清远脸上的伤痕。 苗氏眼眶发红,陆元昌和廖氏也变了脸色,都站起身来。 “大夫,这伤可要紧?”苗氏是心疼女儿受伤。 “可会破相?”陆元昌嗓音发紧,家里颜色最盛的就是陆清韵,她要毁容,那就太浪费了。 廖氏抿了抿唇没吭声,她心情最复杂,担心陆清韵卖不出好价儿去,又恨不能她就此毁容,好随便嫁个不起眼的人家蹉跎了。 大夫就着烛光仔细查看一番,有些无语,“没有破皮,只要用祛肿的药膏子,没两日就能好。” 他刚才凑近后,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清香味道,似是宫中才能用得起的玉芙蓉膏,消炎去肿比金疮药效果还好许多。 得亏陆家请他来的快,晚点这伤说不定都要好了。 陆元昌松了口气,等大夫离开后,脸色又板起来,“你今日是不是乔装出门了?” 陆清韵闻言脸色有些发白,满脸诧异抬头,“女儿一直在家中,未曾出过门。” “混账!家中下人都看到了,你还敢抵赖?”陆元昌狠狠拍桌子,吓得苗姨娘都跪下了。 家宴结束后,二门的下人和赵姨娘一起过来禀报,说看见陆清韵出去,好些下人都说看见了。 “老爷息怒,五娘她从小就规矩,绝不敢撒谎,说不定是有人看错了。”苗姨娘软声哀求。 廖氏叹了口气,“一个人能看错,难道所有人都看错了?五娘你若是有心上人,我和你爹爹总是会护着你的。” 陆元昌怒喝,“你还不说实话?到底去哪儿了?” 陆清韵咬着唇摇头,“小五冤枉,小五真的没出过门。” “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廖氏严肃了脸色。 “我和你爹爹心疼你,却不能纵容你不知好歹。底下奴才连你穿什么衣裳都说的一清二楚,你若还不肯承认,那就让廖嬷嬷进去一搜便知。” 陆清韵脸色更白,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