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欲禅位于太子。 圣旨一出,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的一品二品官员尽都跪在了紫宸殿,请求官家收回旨意。 太子也痛哭流涕地伏跪于官家面前,在父皇面前请辞。 顾允清得知消息后,脸都青了,发了疯似的将整个书房都砍成了废墟。 圣旨已下,新君再三请辞,官家坚决禅位,而后便是新君登基,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他父皇真的放弃他了! 顾允清恨得几乎想杀人,阴沉沉看着紫宸殿的方向,对官家都生了恨意。 父皇从小就给了他希望,东宫有的,父皇明里暗里都会给他,连教导的先生都丝毫不逊色于太傅。 如今看来,他却只是父皇给太子立下的挡箭牌! 挡箭牌?休想! 是夜,二皇子府上飞出去几个黑色身影,看着方向是往靳府和城郊去的。 没人发现,暗中也潜伏着许多身影。 在那些黑色身影消失后,他们紧随其后,很快就追上人,直接将那些死士杀了,换上对方的衣裳,拿着对方的牌子继续往这两个方向去。 更没人发现,靳府和城外的树上也潜伏着黑色身影。 就在顾云川与陆清韵安静靠在书房里等着的时候,夜色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反复上演着。 直到将将天明,靳鸿文才收到了早该收到的纸条,看完熟悉的字迹和指示后,他安静烧掉了纸条。 赵瑞谕这边也差不多时候收到纸条,等烧掉纸条,他便带着将一万二千私兵赶往京城,停在了城门外的林子里。 随后他带着一千人马,分成两队,化整为零进了城。 其中五百人向着镇南王府去,另外五百人则朝着皇城而去。 九月初八,下过一场秋雨后,天朗气清,官家也能勉强坐起身了。 他对着胡子拉碴仍然跪在龙床前不肯接受皇位的太子,心里既安慰又有些复杂。 说起来太子虽然无大能,若不是……若不是晋国公,让他继位也并无不可。 可惜了啊。 “淮儿,朕的身子是真的不成了,朕是真心想要禅位给你,如此朕还能借机修养,多活几年,好支撑你坐稳朝堂。”官家摸着太子的发心,“你就别再推辞了。” 太子流着泪仰头看着官家,“父皇您定会长命百岁,儿臣愿意监国处理政务,大安还需要父皇坐镇呢!” 他哭得真诚,话说得坦然,心里的波动却跟以前的顾云川差不多,毫无波动。 从小太子就知道自己不受父皇喜欢,即便他从小就是太子,但父皇从未想过传位与他。 父皇为他取名淮,字槐然,木中之鬼,晋国公姓穆,在父皇心里,他该跟晋国公一样,是不该存在之人。 他是太子,也是大皇子,今年三十四岁,官家已经五十有七。 并不是官家二十三才生子,而是当年官家为了继位,给晋国公的投名状便是将所有子嗣都杀了,娶了母后,让他成为嫡长子。 太子哭得愈发伤心,紧紧拽住官家的衣袖,满脸不能接受,“大安不能缺了父皇,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这个父皇心狠起来,没有任何底限。 这禅位的圣旨便是催命符,太子知道自己是拒绝不掉的,可戏却不能不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