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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让我坐在宾利上哭 第206节


岸全是银杏树,此时节里,金黄的银杏正值鼎盛期,漫天灿灿的叶子随风而落。

    纷纷扬扬间,尽是秋季独有的浪漫缱绻。

    宋觅从东正门出来,抬眼间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迎新的学生队伍,有帮忙拉着行李箱的家长,还有一些卖小吃的小摊贩。

    下一个瞬间。

    她抬眼看见的,是人群中立在黑色宾利旁的男人。

    他在银杏路的尽头。

    宋觅脚步倏地怔住,眸光滞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像是一场梦。

    正午的秋阳耀眼。

    万丈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他便周身渡金光,藏不住的笑意从他眼角流出,淌到眉梢,再至唇角。

    他站在那里,朝他张开双臂。等一个拥抱。

    周围嘈杂无比,可在这样的一个瞬间,万物万景的声音都在宋觅耳中消失,她的世界寂静一片,只能听到自己因为激动而加速跳动的心跳声,还有因为奔跑而乱掉的呼吸声。

    全部神经都紧绷起来。

    她没有犹豫地迈步朝他奔去,用尽浑身的力气。

    奔跑时,风的声音从耳边刮过。

    两人间隔百米左右,宋觅记得高中有一次运动会,她被体育委员拉去凑数,报了个百米短跑,她跑得喉头腥甜气喘不及,也还是注定的最后一名。

    此时,那种腥甜的气息再次遍布口腔,她难受至极,却觉得自己比高中那次跑得要快许多。

    她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跨在侧边的包包都因为她的奔跑不停撞在胯骨上,吧嗒吧嗒直响。

    此时的他,前方有许多洋溢着年轻笑容的学生脸孔。他被这么一衬,就显得年轻从和许多,像极当年那个只身在伦敦留学,晴天时在大英图书馆红色建筑里,独占一方角落安静阅读的年轻男子。也是雨天带一把黑色雨伞,在东方艺术馆看《女史箴图》的孤冷者。

    保守刻薄的伦敦,造就眼前这个眉眼深邃阴郁的男人,他唯有在见她时,眼里如有万卷春光。

    宋觅朝他飞奔过去,以撞的姿态冲进他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他也是将她接了个严严实实。

    佛手柑和九里香的味道涌来。

    将她包裹。

    她激动得流泪,泪水沾在他白色衬衫的衣领上,余下几抹湿痕。

    谈西泽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哭什么?”

    “这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走?”

    这依旧是她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唯一关心的。

    谈西泽慵懒地倚靠在宾利车身上,搂着怀里的她,低眼徐徐道:“不走了。”

    宋觅霍地抬头,怔怔看着他的眼。

    “很吃惊?”

    谈西泽用手指楷去她眼角的泪珠,“我回来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宋觅哭腔明显,声音都有些发颤:“太突然了。”

    谈西泽左手落在她的后颈处,轻握着揉了揉,意在安抚:“这不是为了给你制造惊喜吗?够不够惊喜。”

    “何止是惊喜。”她吸吸鼻子,“简直是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他笑。

    宋觅如坠梦境,整个人都有种虚幻感,只能拉着他再三确认:“澳洲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这次回来就真的不走了吗?”

    不管她问多少次,怎么变着法子问,他无比肯定地给她一个回答:“嗯。不走了。”

    事务告一段落,谈西泽就撇下澳洲种种动身回国,只留周朗在那边做收尾工作。

    他早就归心似箭。

    当天晚上,宋觅在云水湾留宿。晚上九点钟,宋觅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裹着浴巾的她露出两条纤细瘦白的腿,看着极其秀色可餐。

    她右边脚踝上一圈浅银色的脚链,与他左手手腕上的红色手绳意外地合衬。

    谈西泽正坐在沙发里抽烟,半倚半靠的姿态很是慵懒,眉眼模糊在青白色的烟雾里,将他轮廓的线条也隐得半明半昧。

    他一边抽烟一边低头翻看着什么。

    宋觅朝他靠近:“在看什么?”

    “合约。”

    谈西泽抬眼,朝她扬扬手中纸张,“我们的挡桃花合约。”

    宋觅眼神微亮:“怎么突然想到翻这个出来看。我前段时间收拾房间的时候也翻出来看了看。”

    “当时拟合约的律师太笨。”谈西泽轻笑一声,“重拟好几遍才勉强让我满意。”

    “……”

    不用问,宋觅都知道当时的合约为什么让谈西泽不满意,她笑:“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心里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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