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实在太吵了,说话全都靠吼。林荡荡理解了这里的房子互相离得很远的原因,但凡再近点,邻里之间都得天天吵架。 很多事实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年龄与他的成熟程度不一定呈正相关,不过叁十二的凯尔在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里看着确实更沉稳一些。 也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她把凯尔带回了房间。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还未完成的画像,凯尔看到后“哇哦”了一声。 “这是你的自画像吗?”他问。 林荡荡摇头: “不全是。” “我曾经也很痴迷画画,后来发现,它养活不了我,所以现在成了一名律师。”凯尔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我的父亲一直都很喜欢收藏这些,他的书房挂满了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画。” “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很少有人能长时间坚持自己的热爱。”林荡荡将画用布蒙上,跟凯尔一起坐在窗前闲聊。 “听雷说,你跟你的朋友一起经营一家画廊?” “对,我们还在摸索适合它的经营模式。” “明天下午,我可以去拜访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可能没空招待你。”林荡荡调整了一下坐姿,“最近很多人来找我为他们画像。” “略有耳闻。”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不自觉地就会产生亲切和信任感。” “但我越来越觉得迷茫了。”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你的画技来的。” “你怎么知道?”林荡荡在心底暗自吃惊。 “这是正常的,等再过一阵子就不会了。你会发现,不管他们为什么而来,最终你们双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我会尝试着理解你的话。”她有种被说服了一些的感觉,“看来雷说的没错,我确实需要一个成熟的男人。” 话刚说出口,林荡荡即刻脸红了。 老天爷啊,他可不要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楼下的喧闹依旧,他们躲在房间的一角天南海北的聊,聊各自学画的经历,聊对美术的看法。当喧闹渐渐平息的时候,凯尔也起身告辞了。 林荡荡没有留他。 “希望我们以后能常见面。”他在临走前,礼貌地亲了亲她的手背。 “我也希望。”林荡荡跟他挥手告别,“再见。” 屋子恢复了安静,只留下客厅一地狼藉。 “我还以为他今晚会留下来。”雷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遗憾,“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嗯?”林荡荡歪着脑袋,“为什么这么觉得?” “难道你们刚才在房间里没有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吗?”雷用手势比划着。 “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她“噔噔噔”上了楼,“房子是你弄乱的,所以你得自己收拾,不要找我。” “荡,你不能这么对我。”雷冲上楼想把她拉下来。 可惜门已经被关上了,还附带“咔嚓”的反锁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