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大。 他和她一样,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在抗拒着什么。 尚烟变得勇敢了。 他害羞,没关系。她来迈出这一步。 “花魁哥哥。”尚烟喊道,“我会考好的。咱们回神界后再见。” 紫修眼神错愕,似有触动。 半晌,他没好气道:“……不要叫这个名字。” “我们会重逢的!”尚烟大声道,“你一定要记住我哦!” 尚烟笑了几声,小跑着离开了。 直至她离去后很长一段时间,紫修都没有离开云海山峰。他望着她远去的方向,眼中只剩下挣扎后的空洞。他的身形如同身后的灵界青松,挺拔而孤独,已在此处站了千百年。 第二天,入学考试结束。 学生们交卷出来,在门口对自己写下的文章夸夸其谈。但很快,乌云密布,惊风飐乱了碧阳水,整个孟子山都被晕染成了青灰色,便是大雨来临的前奏。 尚烟只感到好生郁闷,为何最后一次见面,她不和紫修多说一些。如今,她连他家在何处,就读哪所学府都不知。她只知道多年前,紫修在永生梵京念书。可永生梵京那么大,茫茫人海中,要找他,谈何容易。她若向父亲提出要去见烛龙,必定会被追根究底。她现在和父亲闹成这样,若老实交代是想见一个男孩子,他指不定又会给她一耳光。 回到学堂外,学生们都在观望外面的天气。 韶宇的书童为他送了伞来,他撑开伞,清了清嗓子道:“我这伞,还可容下一人,有人可要同行?”眼睛却看向尚烟。 好几名学生都举手报名。 尚烟压根没看见他似的,和火火顶着外衣跑了出去。 韶宇恨恨地咬了咬牙,回头却见芷姗看着自己。数点雨声响起,房檐下,她的眼中似有水光,楚楚可怜。 “芷姗妹妹,走吧,我送你回去。”韶宇把伞推过去了一些。 尚烟和火火加快脚步赶回宿舍,才勉强没被淋得太透彻。 沐浴焚香,粗茶淡饭后,尚烟披着新换洗的衣物,坐在窗边,看着木质的窗户将古阴遗迹雨景框成一幅画,又见密雨斜侵万叶缝,珍珠乱溅茅棚上,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 “唉……” 火火正在把玩一个当地特产的陀螺,听见尚烟的声音,抬头道:“烟烟,你是怎么了,今天叹了一百八十九次气。” “啊,我有吗?”尚烟眨了眨眼,摆摆手道,“可能是因为下雨吧,人便有些消沉,雨停了便好。” “原来只是因为下雨?我还道你是在担心考试成绩呢。” “考试……”尚烟这才想起她们白天才考过试,“哦,对,我也很担心考试。” “烟烟啊,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咱们班也不是只有共工韶宇后台硬的。你姐妹我后台也很硬。” “嗯?什么意思?” “放心,我早为咱们俩的成绩找好人了,考试什么的,只走个形式罢了。” “找好人了?”尚烟好奇地抬头,“谁?” 火火指了指房间里的神龛,里面装着盘古神的塑像。 “……” “烧了十柱香呢。” “……” 尚烟虽是说下雨影响心情,待到雨后,风净秋空,山染斜阳,心情也没半点好转。嘴上不叹气,心里也在叹着。 后来,她有些累了,晚膳过后,一觉睡到大半夜,直至被火火惊天动地的鼾声吵醒。 糟糕的是,起来以后,虽然精神了一些,情绪却还是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