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爷年轻时漂泊海外,跟同乡合伙创立dobel品牌,他客居美国多年,难忘故国明月,委托秦杉回国替他修葺故乡的村落。 秦杉感念江爷爷多年教诲,执意不取酬劳,在皖南乡下一待就是两年。江爷爷很歉意,托人几经打听,让江天购回白玉双鱼佩,赠给秦杉。 秦杉换了一件白衬衫,扣子光色亮泽,应该是某种贝类磨制而成。他靠着沙发上,倾听江天说着关于他的事,手上拿着一张a4纸,下意识折成纸飞机。 乐有薇暗自观察,秦杉在江天面前话也很少,如同袈裟僧,周身沉静,看来是心性如此。她好奇于秦杉性格的形成,就像好奇一件白玉,是如何在地下一点一点形成曼妙的沁色。 陈贝拉问:“江总,您爷爷以前见过我的玉佩吗?” 秦杉端详双鱼佩时,眼神怅然,可见旧物如故人,乐有薇问:“是秦先生跟这件玉佩有渊源吧?” 秦杉静了一下:“它一度属于我母亲。” 江爷爷有心,还说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秦杉这才接受了这份酬劳。江天拍拍他的肩:“明白了吧,这叫物归其主。乐小姐,秦要不同意上拍,我就只能由着他了。” 江天是商人,即使白玉双鱼佩将归属秦杉所有,他也要物尽其用了再说,明里是在尊重秦杉意见,但何尝不是在以退为进?乐有薇看出来了,陈贝拉也看出来了:“秦先生,乐小姐掌握着拍卖槌,不会有闪失。” 秦杉不语,乐有薇眯起眼,为允恩师一诺,奔走万里,两年分文不取,这样的人是讲品格的,那就用品格来压制他。她淡淡说:“秦先生久居国外,可能不太清楚,国内这行的规矩是谁先询价,谁就有优先权。” 陈贝拉连忙说:“有薇去年就跟我老公预订了。” 秦杉视线投向茶几上的锦盒,一脸担忧之色,乐有薇忽觉自己有些不是东西:“江总竞拍时最大的竞争对手,将是我的发小,我不会让您母亲的旧物旁落。” 秦杉抬头看乐有薇,她诚恳道:“这次是我第一次担任拍卖师,很想有件厉害的宝贝镇场子。” 江天笑:“最终,拍卖师的朋友不敌今生珠宝的财力,惜败于我。” 众人皆笑,乐有薇晃晃手机,对秦杉笑,眼中盈着光:“我会送上邀请函,请您届时亲临现场。” 她轻松的笑颜很有感染力,秦杉加了她。江天打开手机:“哎哎,还有我!” 秦杉的头像是一只电动小飞机,网名是本名,乐有薇则是“直挂云帆济沧海”,江天看了直乐。乐有薇也笑,总有客户说她的网名像老年人,江天却说:“很适合你。” 陈贝拉说:“威武霸气?” 江天笑道:“美人当然要兴风作浪。” 乐有薇简单地说:“我小时候向往大海。” 陈贝拉一颗心放下:“有薇,我跟你去贝斯特签合同。” 乐有薇对江天说:“江总,您挑出上拍玉器就通知我,我安排专家鉴定评估。” 江天应道:“今天晚一点就选出来。” “这两天我会聘请明史专家组织学术交流和探讨活动,解读永乐帝后,相关文章也会在各大新媒体推出。”乐有薇对江天摆摆手,再看看秦杉,“改天见!” 两个女人的高跟鞋声笃笃,渐行渐远,江天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上拍。” 秦杉说:“她去年就找过货主。” 这家伙,果然被那女人的话套住了。江天说:“其实,你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你同意。”他说着,拿起茶几上的香槟,走到落地窗前,向楼下张望。 广场上人来人往,今生珠宝的盛典就要来临。那女郎走路带风,拎来一支好年份的香槟,贺他客似云来。江天对秦杉敲敲酒瓶:“晚上就把它喝了。” 不多时,乐有薇和陈贝拉的身影出现,江天兴致勃勃:“美人,对吧?” 她浓眉重睫,长卷发,红衬衫,正和陈贝拉交谈,时时大笑,像香港老电影里的女明星,桀骜豪艳,秦杉说:“嗯。” “活色生香,对我胃口。”江天少年时就说过,喜欢的女人只有一种:大波浪。三个字,怎样断句都可以,所以他贪看了乐有薇很多眼,“我要追她。” 秦杉一愣:“你有女朋友。” 江天把香槟放下:“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