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工人都在忙碌,指点说冰箱在正厅里。乐有薇四下看看,没发现紫檀八仙桌,她把巧克力和牛轧糖都放进冰箱,里面东西很多,她口渴,但冰箱里只有啤酒。她转了转,发现柜子上搁着半箱常温牛奶,就拆了一盒,太渴了,一气喝光。 天气热,乐有薇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出了很多汗,掏出化妆镜照了照,妆容有点花了。想到要见秦杉,她化了妆,这会儿一看,粉光脂艳,还披散着长卷发,怪不得会被孩子们喊阿姨,她要卸掉,以正视听。 往化妆袋一掏,乐有薇才想起卸妆油在旅行箱里,她看向牛奶,全脂牛奶也能凑合用一用,就又拆了一盒。 秦杉进来的时候,乐有薇正在卸妆,左手心一小滩牛奶,指腹蘸取一点,在脸上按摩。秦杉明显一愣,转身去翻牛奶箱,乐有薇震惊地看到,他竟然还点了点数,随即跑开了,没跟她说一句话,也没再看她。 乐有薇头一回见到这么护食的成年人,发现牛奶被喝了,他赶紧看还剩多少,她哭笑不得。 两盒牛奶秦杉都心疼得要命,紫檀八仙桌悬了。乐有薇卸去脸上油脂,扎个丸子头,找到工人们说的井台,打了半桶井水,把脸洗干净,再给田姐打电话,让她买点可常温保存的纯牛奶,等下接她就带过来。 田姐答应了,乐有薇狠狠说:“买两箱!” 村东口的飞绿桥上,秦杉在和江丽珍说着话,乐有薇手拿剩下的半盒牛奶,咬着吸管,快步从旁边走开。刚才打水洗脸,她感觉头晕眼花,暗暗叫苦,脑瘤症状又发作了吗?得回医院看看。 江丽珍纳闷道:“哥哥,你和阿姨吵架了吗?” 秦杉摇头,江丽珍说:“可她像要去打架,你是不是把她惹生气了?” 秦杉回头看乐有薇,她已经下了桥,在桥边的甘蔗林里穿行,白衣青纱帐,风影潇潇。 江晓宁拿着竹蜻蜓跑上前:“哥哥,我的为什么没他们飞得高?” 甘蔗植株挺直,如身披绿色羽衣,在风里起舞,乐有薇走得飞快,突然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秦杉搓搓竹蜻蜓,把它放上天,江晓宁乐得拍掌,秦杉摸摸他的头:“冰淇淋要晚一点。” 江晓宁跑开去通知大家,江丽珍咦道:“阿姨人呢?” 秦杉转过头一看,乐有薇不见了。他变了神色,向桥下跑去。 “一侧肢体无力”,医生说过,这是发作时的症状之一,但头居然不太疼了,也没有像在杜老头家的小区那次一样陷入昏迷,乐有薇心里稍定。 甘蔗林套种了西瓜和大豆,西瓜们都还未熟,个头不大,乐有薇试着伸出右手去摸西瓜,右侧都能动,于是安心了,只等左侧恢复知觉。 秦杉的声音传来:“喂,喂!” 我有名字,我不叫喂。乐有薇没应声,秦杉穿梭在甘蔗林:“喂!喂!……乐小姐,乐小姐,乐有薇!” 那声音从试探转为焦急,乐有薇心一软,抓过身边的甘蔗苗,用力摇了摇。 秦杉拨开层层青绿屏障,快步跑来,却见乐有薇左膝着地,右脚踏地,小腿弯曲,像个中了箭的大将军,正淡漠地看着他。 秦杉一额汗,飞快地自上而下打量她,蹲到她脚边,抓起她的右边裤管一掀,足面雪白,脚踝到小腿晶莹柔润,不红不肿。他一颗心落下,伸过手:“是摔了吗?” 乐有薇不接他的手:“腿麻了,还不能动,我缓一会儿。” 秦杉看看四周,没头没脑地说:“我要配些蛇药。” 乐有薇心一慌:“有蛇?” 秦杉赶紧说:“乌梢蛇,没毒,别怕。” 他的语气跟哄孩子似的,乐有薇笑了。怕的人是他。他刚才又急又慌,是以为她被蛇咬了吧,他眼里,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