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年轻,介于男孩跟男人之间。 他个头很高,很瘦,衣服空荡荡的仿若挂在竹竿上,脸颊颧骨高高耸立着,眉骨颇高眼窝深陷,看着就是一副落魄潦倒的样子,与他羸弱不堪的外表相反的是他背脊始终挺直,目光坚定。 在屋里所有人都被震住时,他浑然不觉,没有回答赵文斌的话。 而是目光在米秀秀身上扫过,最后淡定冲周宗兰点了点头,道:“婶子,兔子放哪儿。” 周宗兰还没从他话里的意思回过神呢,忽然又听他换了话题,顿时没反应过来。 她看向丈夫。 见他颔首才起身接过兔子,笑着埋怨道:“你这孩子真是,说多少回了别送东西过来,就是不听,就是不听。你叔那就是搭把手的事儿,哪值得这么惦记,你再这样他要觉得亏心了。” 话是这样说,周宗兰打心底里熨帖。 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马马虎虎,老三又是个热心肠的,一会儿帮这个,一会儿帮那个。 虽说帮忙时没想着要人家回报好处,但知恩图报的人谁能不喜欢啊? 想想小郗也命苦。 刚到村里就大病一场,断断续续大半个月才清醒。 大队长就怕人活不过来,公社领导怪罪下来,那段时间急得哩头发白了好几根。 好不容易打电话联系上他妈,对方一听人病得神志不清,哇地一声嚎了起来。 大队长安慰了半天可算把人劝住,就听人家说家里条件不好也没人脉,厂里生产任务重根本请不到假来合安村看儿子,又说家里还养着几个孩子,手里一点儿余钱没有。 最后,就一句话,穷人家的孩子万事只能听天由命。 听听这是当妈的能说的话吗? 大队长在电话这头气得唷,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回来跟大家伙儿一说,都道开了眼界。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小郗熬了过来。 就是瘦得厉害,怪让人心疼的。 周宗兰一离开,那些细碎的温情似也被她带走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顺理成章从“兔子”回到了“方安娜”身上。 赵文斌耳朵里不断回响起男人跟米家人熟络的对话,莫名烦躁。 他按捺住被人无视的不悦,看向米老三:“三叔,这是家里的亲戚吗?我从前怎么没见过。” 米老三:“小郗是年初来的知青。” 知青,呵。 不过是一个外来人,他凭什么插嘴? 赵文斌冷笑一声,冲郗孟嘉冷冷道:“迟知青,奉劝你一句,不要贸然插手别人的家事。” 郗孟嘉自己尚且没反应。 米秀秀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腾地一下站起身:“他又没说错,文斌哥你冲人家嚷嚷什么,不是你自己问方安娜长啥样吗,我说和他说难道有区别?” 要说之前她对这门亲事只是彷徨茫然,还残存着许多期待,那这会儿就是真的感到不满了。 她真的没想到,大伙儿夸得跟武状元下凡似的文斌哥会是这样一个喜欢迁怒别人的人。 明明是他理亏,也是他跟别的女人存在不一般的关系,他不心虚就罢了,还表现得愈发强势,显得错的人好像是她一样,连别人帮她说句话也要被他怼。 他凭什么阴阳怪气。 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