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百花楼尖叫起哄声四起,剩下的几个打手见吴十三如此强悍辣手,皆不敢冒头上前,气得花妈妈直骂:“脓包软蛋,老娘那么多银子白养你们了,给我往死里打他。” 就在此时,楼上忽然传来个娇媚慵懒的女声:“花妈妈,咱们开门做生意,哪里有打恩客的道理,公子既然想要点花魁,你让他到我屋里坐坐嘛。” 吴十三顺着声音的方向仰头瞧去,见二楼的小拱桥边坐着个极貌美妩媚的女人,穿着轻薄的碧色罗衣,香肩半露,手里拿着把小团山轻轻摇,指向吴十三:“小哥哥,你上来。” 花妈妈扶了下发髻,仰头冲那花魁笑道:“好闺女,他、他是个穷光蛋哪。” “可他长得俊哪。”花魁娘子噘着嘴抱怨:“平日里尽吃又老又肥的五花肉,今儿想换道素的解解腻,好妈妈,你若是依了我,我明儿听你的话出局子。” 花妈妈心里有气,可又不敢得罪这棵摇钱树,赶明儿还要送她去王府弹唱陪酒哩,花妈妈侧身让出条道,笑吟吟地看着吴十三,“果然漂亮的小白脸子走到哪儿都吃香,请吧公子,” 说到这儿,花妈妈朝吴十三飞了个媚眼:“跟花魁玩完,若是还有力气,到姐姐屋里耍耍?” 吴十三收剑入鞘,径直往楼上走,忽地回头,冲花妈妈坏笑:“巧了,我也不喜欢吃肥腻腻的五花肉。” 花妈妈脸通红,气得插着腰站在楼梯口,瞪着吴十三的后背啐骂:“你娘才是五花肉,你全家都是五花肉!” 上楼后,早都有小丫头候着,引吴十三去花魁娘子的绣房,那小丫头直发笑,说娘子原是官家小姐呢,家族落败后才沦落的烟花之地,她的席面上非富即贵,寻常公子见她一面都难,难得娘子一眼相中了你,是你福气呀。 吴十三心里并无波澜,只是问了句:“那位花魁叫什么?” 小丫头答:“云恕雨。” 左转右拐,吴十三终于进了花魁的屋子,他反手关上门后,四下扫了眼,这是个不甚大的套间,甚是清幽雅致,所用器具皆是竹制,墙上挂着把焦尾琵琶,书架上摆了许多古书,内外间的小木门挂着玉髓珠串成的帘子。 怎么又他娘的是玉珠子! 袁老爹当初为何给他女儿取玉珠这么个俗气的名字,到处都能见到!真是烦死人了! 吴十三恨恨啐了口,朝前望去,那个花魁娘子云恕雨此时正背对着他,往圆桌摆酒菜,这女人仿佛背后声了眼睛,媚笑了声: “哥哥干嘛这样盯着奴家?” 吴十三走过去,将长剑立在桌子边,两指夹起条炙牛肉,送进口里嚼,他颔首盯着云恕雨瞧,她真的很美,鹅蛋脸,小巧而挺立的鼻子,纤腰丰乳,冰肌玉骨……但,比起袁玉珠,依旧差得远。 “哥哥是西域人?”云恕雨倒了杯酒,端起一杯,喝了一半,将另一半递给男人。 “对。”吴十三并未接,而是翻起只茶杯,满满给自己倒了一盏,咕咚咕咚喝了个尽。 “好酒量。”云恕雨眉梢轻挑,半靠坐在圆桌上,与吴十三面对面,离得近,越能看清男人,样貌身段都是极品,她喜欢。 云恕雨并未贴上去,歪着头饮酒,足尖却在撩拨男人的小腿,笑道:“哥哥方才说自己是老和尚的私生子,难道不跟着你爹戒色么?” “哥哥专门来这种地方破色戒的。”吴十三不想被这种身经百战的女人看贬,同她说着令人想入非非的荤话,“原本是想嫖,不过现在看来,我是被姐姐嫖了呀。” 云恕雨噗嗤一笑,完全坐在桌上,两腿缠住吴十三,将男人往近一勾,手隔着衣裳不安分起来,心一惊,果真是个极品,媚笑着问:“哥哥看着是个妙人儿,不知有过多少个好妹妹?” 吴十三捏住女人的下巴,一分分凑近女人的红唇,在将吻未吻的时候忽然撤开,坏笑:“算上你,正好一百个。” 云恕雨搂住男人的腰,暗骂自己好歹见多识广了,居然被这小子撩得心狂跳,她下巴朝里努了努:“原来是个百人斩的高手哪,那奴家今儿可要跟哥哥彻夜交交手了。” “好啊。”吴十三一把抱起女人,而这时,女人也趁势吻他的脖子,热情与温柔兼并,男人开始情动轻喘,可就在穿过那玉髓珠帘子的时候,他如同被雷击中般,楞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的邪火慢慢褪去、变冷,最后,他放下了女人,苦笑了声,转身朝方桌行去。 吴十三坐到凳子上,垂下头,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接一口地喝。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