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看不清容貌,只能瞧见那女子身段高挑玲珑,而那男子挺年轻的,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把长剑。 这便是云恕雨? 玉珠心忽然跳的极快,有一丝好奇,可更多的是气愤,她仍坐在车里不动,等那三个人走近时,她看得更清楚了。 那个穿道袍的男人,应当是吴十三口中的师弟,竟是个相貌堂堂、清浚英朗的美男子,面色稍有些苍白,眼神冷漠,风吹来,将他的衣衫吹得鼓囊囊的,倒真有几分出尘味道。 而那云恕雨? 玉珠有些差异,她似乎并不像吴十三说的那么美,穿着粗布花袄裙,发髻上只插了枝木簪,瓜子小脸,但五官平平无奇,鱼泡眼、塌鼻梁,满脸的斑点,唇还黑黑的,这便是花满楼的花魁? 这时,玉珠瞧见那位“云恕雨”也好奇地踮着脚尖,抻长脖子往马车里瞧。 玉珠立马放下帘子,挪到车窗那边,此时,吴十三大步走了过来,站在车跟前,他双臂环抱在胸前,头高昂起,下巴朝道袍男子努了努,冷声介绍: “那位是我师弟十七,原先是西域十方城城主的独子,当年他叔父杀了他父母,夺走了城主之位,又将他打个半死,吊在城门上暴晒喂乌鸦,恰巧我路过,把浑身是血的他救回极乐楼。” 吴十三顿了顿,唇角上扬:“十七加入了我们极乐楼,拜了二师兄为师,银环学了二师兄毒术,十七则学了易容和医术,后头他杀回十方城,灭了叔父满门,报了血海深仇。” 玉珠听见这番话,后脊背一身冷汗,又是个嗜血狠辣的杀手。 这时,只见她的婢女璃心冷着脸走上前,绕着“云恕雨”转,面上鄙夷之色甚浓,讥讽道:“呦,我还当百花楼的花魁多美呢,原来竟长这副模样,你就是给我家当烧水丫头,我还嫌你烧出的水臭呢。” 云恕雨白了眼璃心,笑了笑,并未生气,妖妖乔乔地走向道袍男子,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十七爷,劳驾,帮个忙呗。” 道袍男子冷哼了声,袖子甩向云恕雨的脸,只是眨眼间,那个满脸麻子的丑妇就变成了貌美如花的大美人,杏眼桃腮,肌肤吹弹可破,果然是个尤物。 原来是被易容了。 玉珠看清这云恕雨真容后,心里越发堵得慌,如此貌美,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喜欢,更甭提男人了。 云恕雨颇有些得意地看着惊呆了的璃心,素手扶了下发髻,挑衅似的坏笑:“小丫头,我这个花魁要是去你家烧水,怕是你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璃心怒骂道:“呸,不要脸勾引男人,看你那放荡的样儿,我就想吐!” 云恕雨嘟着嘴:“呦,小妹妹这么生气,看来你男人被我勾引上手过呀。” 璃心炸毛了:“骚狐狸,你再说一遍!瞧我不扒了你的…” “心儿!”玉珠喝住璃心:“不要同不值得的人吵。” 云恕雨被车里那清冷的女声吸引住目光,她皱眉,淡淡扫了眼福伯和惠清,盯住马车,一摇三扭地走过来,抬起胳膊,就要掀起车帘。 就在这时,吴十三忽然出手,扬起剑鞘,用力打掉云恕雨的胳膊,挺身挡在前头,冷冷道:“云姑娘,请注意自己的分寸,里头的人不是你想见便见的,行了,你可以离开了。” 说到这儿,吴十三望向道袍男子,命令:“十七,带她走。” 云恕雨显然没想要走的意思,甩开强拉她的十七,蹙眉打量马车,忽然捂着唇娇笑成一团:“我认出来了,这是陈府的马车哪。” 转而,云恕雨愤愤地望向吴十三:“我说呢,姐姐我好端端地待在王府里学规矩,你小子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将老娘敲晕绑走,让那个叫十七还是十九的王八蛋道士成天到晚地盯着我,对我呼来喝去的,行,我现在全想通了,王爷让我给陈二爷当妾,袁二奶奶不乐意,暗中雇你绑走老娘吧。” “闭嘴!”吴十三喝了声:“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偏不走。” 云恕雨手叉腰,轻移莲步,走到车窗那边,女人媚眼如丝,娇笑道:“里面定是袁夫人吧,早都听闻夫人是洛阳第一美人,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同小妹说两句话?” 玉珠心里越发憋闷,一想起丈夫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