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娘说,要知恩图报。” “……” “只能两个人,跟我来。” 他背身离去,留下灾民们在原地欢呼讨论着。他是刘平的心腹,知道几天之后秋翰乃至秋家会遭遇什么。他一步一步走进城中,只觉得阴冷笼罩了全身。 朝云行手中的剑被挑落在地,他的虎口也被震的发麻了一瞬。 一向所向披靡的将军却并没有苦恼,而是欣赏地看着眼前的皇子—— 齐坞生长高了、长壮了,也晒黑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并非像从前一样空有聪明的头脑,他现在正在用各种机会将学到的东西应用出来。他刚到书房不过十几日,就被所有的师傅夸赞能够举一反三,十分聪慧。 朝云行看着面前有些锋芒毕露的少年,心中其实有几分疑惑。毕竟从前几次相处之中,他发现这位皇子是倾向于藏拙的,他不会轻易把能力展示出来。而是像一头狩猎中的狼犬,总在蛰伏许久后一击毙命。 他既然好奇,就大大方方的问了出来。 齐坞生沉默了一下说:“贵妃娘娘要给我讨封地了。” 朝云行瞬间惊喜地跳了起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殿下!等到了封地,您想学什么、想如何练武策马都没有人能管的到我们了。” 他被喜悦包裹着,开始喋喋不休盘算着等齐坞生的封地定下来后就调过去,用朝家的兵力保驾护航。 齐坞生的神色一直淡淡的,朝云行以为他小小年纪修炼了如此波澜不惊的好心性,当即夸赞道:“殿下真是越来越像陛下了,比起太子也不逊色!” 众所周知,太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从小养在身边自然耳濡目染沾上了帝王之气。而齐坞生这个常年不受宠的皇子能在十一二岁时有这样的气度,当真不凡。 谁知齐坞生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一变。 「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总有一天你也会控制不住你的嫉妒和恨,你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齐晟的话就想钉子一样扎进他的脑海中,哪怕拔出也留下了难以忽视的痕迹。他午夜梦回的时候被噩梦惊醒,他担心自己是被娘娘发现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站上了那个位置,他是否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而不去伤害秋娘娘。 齐坞生狠狠闭了下眼睛,抬手挽了个剑花—— “再来!” 永秀扶着秋仪在长街上走,迎面就见到了许久未来往的丁贵人。 她受的恩宠时有时无,但是她始终记得贵妃对她的救命之恩。离着很远就加快了脚步上前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丁贵人话少,歪心思也不多。秋仪想起了有这么个人,于是微笑着将人扶了起来。 穿着兰色裙装的宫嫔明显是想主动找些话题,她想起来前阵子沸沸扬扬的水患一事,对贵妃道喜:“南边似乎平息下来了,想必娘娘的兄长一定会很快回京的!” 秋仪听了这话真心笑起来,她知道做一个贤臣是父兄终生的志向。他有这样的机遇,自己也是替他高兴的。 她们在长街上寒暄了一会,然后各自分开。 秋仪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了一块并不平整的石子,她一下子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连永秀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痛苦地喘息了一声,死死将声音压在了喉中,整个膝盖和脚踝都钻心的疼。 鲜血顺着儒裙一点点渗出。 她看着永秀慌乱叩头的样子,没由来地有些不安。 “本宫没事。” ——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秋仪的心跳如鼓,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 第28章 “崴到了?” “可真会挑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