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纷纷过来,不是送东西就是前来探望。 景园叫住出来传话的黄德全,替娘娘开口询问:“永宁殿的可曾来过?” 她神色有些不虞,语气也并不好。 黄德全眯着眼睛笑笑:“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了些药,其余的……便没什么了。” 周皇后打量了下黄德全。她知道这个阉人不老实,巴结着太子,又明里暗里地向永宁殿示好,他嘴里说出的话是一句也不能信。 药? 永宁殿的贱人做了这么大一出戏,怎么会就送来一些药。 怕不是国师的亲笔书信,紧着慢着送来给皇帝求情看呢。 想到此处,她冷哼一声,带着景园踏进殿内。 她风风火火赶到,等真正见到皇上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温柔小意的面孔。她出身并不高,当年入宫时的身份甚至连秋仪都不如。支撑她走到现在的也并非是什么大智慧。 她只是非常能忍,非常、非常能忍。 皇后再不济,也操持后宫十几年。 皇帝对她还是有几分情面在的。 “今日怎么过来了?”他伸出手去,皇后顺从地将手搭在他的手里,两人此刻倒真有几分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倒错觉。 周氏笑着:“景园老早就来回话,说贵妃去了国寺。” 贵妃在长街上三步一叩首,走了整整小一天。这事皇后知道了也不稀奇,问一句也不碍事。 皇帝嗯了一声:“贵妃慈悲,有心了。” 皇后一听有些着急。她的儿子吃饼用了千金之数的鸡蛋,这难道是在暗指她自己不慈悲、不宽宥? 她想着,一定是那个女人用了什么办法蛊惑了国师,才会让他替永宁殿说话。否则皇上怎么可能会偏心贱人。 她的脑海中只有她和秋仪关于后宫开支的争锋相对,完全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 这样一来,皇后被自己的心魔所困住了。 皇帝越是云淡风清,她就越是害怕这其中的暗潮汹涌。皇帝越是不提御膳房一事,她就越担忧自己的晟儿失去了父皇的宠信。 到底是小家子出身,她有些失了理智,竟然主动开口询问:“贵妃慈悲不假,可若是为了这等小事惊扰国师……” 她话还没说完,错不及防对上了皇帝阴冷的眼神。 周皇后顷刻间止住了声音,不敢说一句话。可是她刚刚已经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 老人微微勾起嘴角:“皇后觉得,什么是小事?” 皇后觉得不对,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在她看来,齐晟吃几个鸡蛋不就是小事吗。贵妃不至于大动干戈地搬出国师来压她。她思及此,心中委屈更盛。 对永宁殿简直又气又恨,贵妃为了这种后宫争斗去找国师,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也就是这次运气好,圣上没有追究。 想到这,她似乎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了。 “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贵妃逾矩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圣上的神情,却见陛下的脸色越来越沉。 “逾矩。” “小事。” 皇帝沉声重复了皇后的话。女人心中揣揣,不知道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朕的龙体康健是不足一提的小事。还是觉得贵妃做了你皇后没做好的事而心生妒忌!” 贵妃冬雪日三步一叩首前往皇寺求见国师,不仅感动了上苍,更是打动了国师。 她一碗药,灌进了皇帝的心里。 贵妃的善良大度和此时皇后贪心不足欲壑难填的表现对比起来,让人心寒。 实在是…… “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后跌坐在地,脸色灰白,她事到如今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永宁殿的计。 她去国寺和御膳房的事情毫无关系。 她根本没有为了一个简单的后宫争斗去费如此多的心思。她布局深远,就算周皇后在十四殿下的事上小胜一筹。永宁殿在陛下心中从此都不同了。 皇后苦笑一声,不再辩解。 “贵人,中宫遭了训斥。” 兰贵人睁开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贵妃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会只是为了几笔开支的事情。 正如她先前和宫女所说:“请国师出面评判十四殿下这等小事,是下下策。” 但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