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按不住她,大声叫元宝和欢姐她们来帮忙,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红姑安静下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欢姐落泪,“她成这个模样,你又入了宫,咱们家以后可怎么办啊?要不干脆关门算了……” 关门? 关门是不可能关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关门。 “今晚就开门做生意!”元墨抹了一把方才累出来的汗,咬牙道,“不管我和红姑怎么样,红馆就是红馆,要红馆关门,除非天塌下来了!” 她的红馆,就是要夜夜笙歌,欢腾热闹,就是要做一座俗世里的天宫,充满笑容和快乐。 “是,二爷!”欢姐有点儿激动,已经习惯了的称呼又溜出来,连忙改口,“不对不对,是公主……” “别。”元墨听见这两个字就头疼,“还叫二爷。” 元墨回到红馆只觉得如鱼得水,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想想当公主也不是没好处,现在银钱是大大地管够,她便大把地塞给欢姐,让欢姐缺什么就添置什么,千万别省着花。 然后去了一趟厨房,给黄叔添了两个打下手的老妈子,最后把元宝叫到面前,语重心长:“阿宝啊,我走了,家里的男人就只有你了,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了,一天到晚别老往姜家跑,多在家里帮帮欢姐,知道么?” 元墨还想让他把大王从姜家带回来,彻底同姜家划清界限。 但形容一个人没良心的时候一般都说“狼心狗肺”,大王确实狗得很,元宝好不容易强行把它拖回来,没两天它又自己跑去姜家了。 元宝一脸怅然:“姜家的肉可好吃了,大王在姜家一天吃五顿,一日三餐外,下午和晚上还有点心。” 元墨假装没看见他脸上浓浓的怀念之情。 献礼的日子很快到了。 元墨头天晚上歇在红馆,起了个大早回宫。 她告诉自己,无论姜九怀送什么,她都能克制住。而无论姜其昀送什么,她都得热泪盈眶才行。 不过宫里向来人人都早,皇帝更是寅时就要早朝。她昨晚照红馆习俗睡得很晚,虽说是早起,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她一路急奔赶回寝殿更衣,进门却发现一人凭窗而立,回过头来。 是姜九怀。 “你、你怎么在这儿?”元墨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落,“你们贵人不是很讲究男女大防的吗?” “是和妃娘娘让我在这儿等你的。”姜九怀微微一笑,“你没发现吗?整座皇宫都盼着你能嫁给我,每个人都想成全我们。” 元墨迟钝地发现了,寝宫内外一个宫人也没有。 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吗? 元墨震惊。 就算是乐坊都做不到这个地步啊!就算再怎么想搓和女伎与客人,也要假惺惺摆一个侍女在旁边呢! 姜九怀上下打量她,看她一身男装,脸颊上因奔跑而变得绯红,益发显得眸子莹亮,“公主是不是要更衣?这里也没有旁人,要不要我来服侍公主?” “不不不不不用!” 元墨一下子连退了三大步,差点想夺门而逃。 姜九怀负着手,一步步逼近她,“真的不用?” “真真真的不用!”你你你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要逃了! 姜九怀已经将她逼到了墙角,只要再近一点点,唇就要碰到她的额头,元墨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猫。 他家阿墨,还是这么不经逗。 “真不用,那我就去外面等你了。”姜九怀直起身,神情端凝,一派正人君子的风范,好像方才把人堵到墙角的不是他一样,“公主可要快一点,我为公主准备的礼物,公主一定会喜欢。” 他说完,走出殿外,带上了房门。 绝、绝不! 元墨冲上房门无声暴喝。 她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 姜九怀的礼物是安放在小车上推进来的。 小车被压得“吱呀”作响,显然上面的东西份量极沉。 礼物上盖着鲜红的缎子,相当高,是个大物件。 元墨有点紧张。 姜九怀太了解她了。 他一定知道她喜欢什么,比她自己知道得还要清楚。 皇帝等人已经在座,含笑望着姜九怀,等他揭开红缎。 “等等!”元墨一把抓住姜九怀的手,“小昀还没有来!” 姜九怀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的体温好像一直比他要略高一些,每一次被她握住,接触的地方都觉得要着火一般滚烫。 “好。”他低声道,“公主说等,我等着便是。” 他的眼睫低垂,在元墨这个角度看来真是风情万种,元墨的心不受控制,剧烈地跳动,似要挣扎出胸膛的禁锢,蹦到他身上去。 呜呜,她家阿九为什么要这么好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