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淮本来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李毅在路上就承认了,他好像一心求死。 李毅闭上眼,口中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年轻时,他喜欢自己的表妹。后来,偶然一次他去了苗疆,在那里结识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孩。 她对他一见钟情,成天追着他跑。他那是觉得她不知羞耻,女孩子家家怎么能厚脸皮的追着男子呢。他从未喜欢过她,却在后来表妹成婚时他为了气表妹,决定娶她。 她满心欢喜,回府后却看见整日酗酒,浑浑噩噩的他。那时他喝醉了,嘴里念的都是表妹的名字。 后来,他醉了,要了她,只那一次她就怀孕了。 她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总是板着张脸说道:“不喜欢。” 再后来,表妹和离了。他娶了表妹为平妻,他总以为自己是喜欢表妹的,却忽视了那人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 再后来,表妹在她的汤药里下了堕胎药,他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他想着,一个低贱的苗疆女子,确实不够资格怀上他的嫡长子。 只是那次过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跟他拌嘴,一尸两命。她死了,就那么死在他的怀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李毅以为自己不会哭,却哭的像个孩子。那次过后他心如死灰,一个人远赴苗疆寻找可以使人死而复生的蛊虫。 好在,他寻到了。只是她变成了行尸走肉,不会笑,不会闹了,她真的像他所愿一样变得听话乖巧。 只是,这种蛊虫需要人心来滋养。他才利用自己对铁器的熟练来制作了个装在手臂上的笨重利器去挖人心脏。 “只要她还能睁开眼看看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了。”李毅说。 季安淮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为何只挖夫妻的心脏?” “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一个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李毅你真是该死。”话说道这里,季安淮突然想起昨天另一对脚印:“你昨日明明想对我们下手,后来为什么走了?” 李毅没有说话,靠在马车上双目紧闭。季安淮暗觉不好,伸手一摸鼻息发现人已经死了。他传来大夫,大夫只说:“他早就服下了蛊,现在蛊毒发作,已经死了。” “知道了下去吧。”话音刚落,李毅的手里调出个木牌,上面刻着:“清漪会”。季安淮皱眉,没想到李毅竟然是清漪会的。 宴言言本来在外听着,现在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怎么,审完了?”这些事她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季安淮摇头:“凶手找到了,出来个更麻烦的。”他让人把李毅的尸体带回大理寺等着仵作解剖,自己则满脸疲惫的靠在马车上休息。 李毅说的话,宴言言在听了个明白。这都是他自作孽,由不得别人。马车动了,宴言言看着外面人潮喧嚣,她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季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本以为季安淮不会回答他,没想到他竟然偏头,随后说道:“喜欢文静,温柔,家室好,长相还一般的。”说完,他自己的耳尖红了红。 宴言言松了口气,看来她的梦不准了,人家喜欢的明明跟她一点搭不上边。 “那季大人以后遇上好的女孩一定要对她好。” “需要你说?” “是是是,这次我好像什么都没帮上。” “不着急,以后的案子有你帮忙的地方” “是吗?” “.……” 两人拌了会嘴,很快就安静下来。马车咕噜噜的转着,往太师府进发,季安淮跟宴言言则各怀心事。 清漪会?真是死对头了,季安淮想起另一对脚印,那人大概率也是清漪会的,只是不知道对李毅说了什么,才让他放弃动手。如今的清漪会真是无孔不入,从李毅身上看就知道,它的势力已经渗入朝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