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看到柳青萍这番形容着实吃了一惊,疾步上前:“娘子这是怎么的了,那月公子真真可恨,竟然打晕了王妈妈,平白糟蹋了娘子身子,这可如何是好呀!” 翠娘直哭得打跌,一边颤颤巍巍地给柳青萍穿衣裳。柳青萍唇角火辣辣的疼,本来不想言语。不想翠娘这小妮子,口里没个遮拦,保不齐这些浑话就被里间月公子听了去。 是以,她强打精神道:“慎言!”并用眼色示意隔墙有耳。翠娘只是见柳青萍惨状一时冲昏了头,此时哪有不明白的,只说道:“娘子莫说话,婢子先扶您到外院耳房休息片刻。” 这外院耳房本来是给恩客或是送货的走卒临时落脚的地方。因着长安城夜禁极严,日头一落就要鸣钟宵禁,凡是走在坊门外的大道上的,那可是打死勿论的。 有些恩客住在偏远的里坊,往平康坊来都要半日,是赶不及日落归家的。 耳房里,翠娘正坐在一个墩子上,给柳青萍小腿细细地涂王团儿给的伤药。一般埋怨道:“娘子这是何苦来呢,平白给别人占了便宜不说,也没得着什么好。”现下她虽已从柳青萍口中得知事情大概的经过,却还是替她鸣不平。 柳青萍却不以为然,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个叁从四德的观念,只要能得偿所愿,些许代价算得了什么。 翠娘以为她气闷,兀自说些高兴事与柳青萍纾解烦闷:“娘子你方才去往二楼的空档儿,中堂来了个人。” 翠娘见柳青萍终于看向她,立时挺起腰杆,竹筒倒豆子似得说道:“来的呀,是夏藏院儿的左宝琴。她跟郑妙儿住一个院子,两人向来不对付的。这不,听说郑妙儿在娘子这里吃了挂落,正到处找人说嘴呢,说那郑妙儿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呢。” 见翠娘说这些,柳青萍兴致缺缺,挨着凭几假寐。 翠娘知道柳青萍不耐烦听这些,遂转了口风:“娘子之前提起的虞氏郎君,婢子也打听了。说是月公子在江南道任职时认得的,确是越州虞氏,在家行二,人称虞二郎。许是这位虞二郎想见识见识咱们长安城的富庶,跟月公子一道返回长安的呢。” 柳青萍睁开眼,问道:“虞二郎可是与月公子一起来的乘云馆?” 见柳青萍问起,翠娘一脸得色,挺起胸脯道:“虞二郎前几日自个儿来过一次,月公子吩咐了要好生照应,原本是要请都知娘子的。虞二郎听闻郑妙儿歌唱得好才点了她。但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贯爱摆那都知娘子的谱子,偏要别人叁请四请呢。” 柳青萍心中早有了计较,她方才候在屏风外时,就高皎与人议事,提到了太湖转运石。 她前世虽对朝堂之事不甚了了,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