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与他对视,她转过头强忍着恶臭与恶心,去看向那张麻子的尸体。 可她并不是仵作,一时间也看不出哪里不对,余光却瞥见张麻子裸露出来的脚底上刻了一个像鹰一样的纹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流徙的罪徒,寻常人也少有在身上弄这种东西的。 “张麻子这纹饰有些古怪,寻常人也不会在身上烙这东西的。”柳青萍总觉着这纹饰眼熟,想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呀!我记起来了。祆教教众似乎总爱在手里那一个鹰一样的事物,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了。” 高皎难得露出赞同的眼光,看来这小妇人确实有几分小聪明:“确是来自祆教,不过笃信之徒是会纹在身上的,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柳青萍见此路不通,高皎又沉默起来。 她眼珠一转,忽将自己的鞋袜脱去,漏出玉笋一样的脚丫来,将一双小脚抬起来,脚底示人 高皎见她举止粗俗,当即一愣,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青萍眨了眨眼,慢悠悠地把鞋袜再穿起来:“当然是自证清白了,我脚上没那劳什子纹饰,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青萍与那张麻子定然是毫无瓜葛,公子是知晓的。” 一番话说得让人想入非非,她身上有没有纹饰,高皎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高皎不由得就想起柳青萍在自己面前脱衣裳的那次,这个女人总是在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做意料之外的事情。 众目睽睽之下,她难道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虽说这房间里除了自己就只有檀奴和郑妙儿。 想到檀奴,他就想到自己部曲在盯梢郑妙儿和柳青萍发生的事,一个小小的假山竟然藏着两对打野食的野鸳鸯,亏得还能两厢不耽搁地办事,一时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檀奴感觉到公子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心里发虚,自己和柳青萍在假山里的荒唐事,不知道有没有瞒过公子的眼睛,毕竟张麻子一事不简单,公子少不得要私下里查一查柳青萍和郑妙儿身边的事。 果不其然,高皎出声道:“郑妙儿,你胆子不小。我说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暂不许你接客,说说罢,你与那怀远坊的陈远是怎么一回事。” 此话一出,檀奴如坠冰窟,心想:他做这管事迎来送往的最清楚不过。那日在假山里与郑妙儿厮混的男子听着声音正是陈远,这怀远坊陈远十分风流,常流连秦楼楚馆,可不知怎的就是从不到乘云馆来,近些日子才算是同郑妙儿走的近了。看来自己与柳青萍偷情一事已然被公子知晓。 怀远坊陈家!柳青萍心中讶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