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萍眼珠一转,看向严永,故作惊讶道:“郎君这衣裳上的鹰纹好生漂亮,这样的手笔怕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吧。” 徐老这才从柜台后面钻出来,冷哼道:“你不必奉承老夫,当老夫不知道你的把戏呢。”原来,柳青萍一眼就看出严永身上的鹰纹饰是出自徐老之手。 柳青萍赶忙再接再厉:“还不是徐老画作风格出众,这才能叫我一眼认出来嘛。”她摇摇徐老的胳膊:“这话可不止我这样说,我娘也这样说呢。” 徐老兜着袖子,撇着嘴:“果真?叁娘也这样说?你可别诓我。” 柳青萍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我阿娘向来最欣赏徐老才华的。” 前世徐老飞黄腾达以后,还念着旧情,想求娶柳叁娘,只可惜柳叁娘那时斯人已逝。 “哼,我就知道。行了,来求画的吧,你可以留下,但他不行。”徐老指指檀奴,显然是檀奴刚才的话让惹了他生气。 檀奴皱皱眉头,不知道这严永知不知晓柳青萍身份,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此处。 柳青萍知道他担心,但难得徐老开了尊口,她对檀奴说道:“你且放宽心,徐老作画极快,倚马可待,我拿了画就回去拓在屏风上,你若是采买完了也可以来接我。” 檀奴看了一眼徐老,见他还是一脸不容情面的样子,无奈道:“也好,我稍后来接你。” 本来柳青萍当了柳叁娘那套南珠头面,就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以助自己早日拿下虞二郎。此次来徐老的画铺也是如此,严永袍子上的鹰纹饰正好给她提了醒。 檀奴走后,柳青萍不多时就在徐老的画铺选中了一副海东青的画样。 想着檀奴忙着采买,可能要许久才回来,柳青萍与徐老辞行后,就在门口叫了抬兜笼,准备回平康坊去。 柳青萍坐在兜笼里盘算着今天檀奴跟她说过的话,觉得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冥冥中与她有了联系,而这种联系暂时还说不上好坏。 “娘子,天太热了,容奴歇歇脚,到旁边茶肆买口水喝。”抬着兜笼的脚夫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脚夫吃了茶,就赶快回来接着手上的活计。 走着走着,柳青萍突然疑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脚夫,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脚夫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 大热天里,柳青萍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强作镇定,慢悠悠地道:“我方才想起,我夫君来东市采买,说是要接了我一起回去,就在此地停下吧,银钱照付。” 谁知那两个脚夫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健步如飞,转过一条街口,就来到一处僻静的曲巷。柳青萍大声呼喊,可为时已晚。 此处偏僻根本无人听见,那两个脚夫拿了帕子在她脸上一捂,柳青萍不多久就昏睡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