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人带上了自己的车, 开出俱乐部车库。 迎面而来的是破晓时分的鱼肚白挂在天际,春风荡漾着长街上的树梢,低浅的车马声伴着树叶摩挲声卷入车厢,让凌漾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茫然地看着外面欲明的天,定定望着天际浅灰色中那几缕明红色的朝霞,出神。 “好漂亮啊。” 周颂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去望那绚烂的晨光,点点头:“你总是玩到半夜,从来没看过清早的日出是吗?” “唔,嗯。”她昏昏沉沉,不甚清明地点头。 车轮碾过落叶,长长地穿过一段静谧的马路,在快到小区时,她忽然说:“阿颂,你陪我走走。” 周颂踩下刹车,最终车子缓缓刹停在小区门口的停车位。 苇江花园进去有一段风景非常好的人行道,绿树成荫,清雅幽静,人特别少,特别是这种天还未明的晨昏时分。 树下光线暗淡,路灯刚灭,点点天光透过树梢落在地上,偶尔落在凌漾的红色风衣上。 她没让他扶,自己慢悠悠地踩着褐红色的街石,虚虚晃晃的,有时闭上眼睛吹风,有时仰头看树缝间的光。 周颂不紧不慢地与她并肩,手微微做着要扶她的动作,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她身上。 她像清醒着在享受着这份静谧,但却又肯定非常不清醒,周颂知道她要是没醉,绝对不会这么有闲情逸致。 路边的灯柱一支支被越过,落叶飘在她身上,她捡起来,递给他。 周颂不明所以地接过,她回头,脚下踩到了小石头,崴了下。 周颂火速揽住她。 凌漾跌入他怀里,缓了缓,懒洋洋地挨着他继续走着。 “头好晕啊。”她呢喃。 周颂问:“那我背你好不好?姐姐。” “唔。”她摇摇头,“自己走,自己走。” “好,自己走。”他哄着她,“我陪你,我们慢慢走。” 她像是很享受这句话,笑一笑,歪头朝他眯眼笑:“阿颂……” “嗯?” “现在什么时候啊?” 周颂不知道怎么说,转了话题反问她:“你喜欢吗?喜欢以后,我经常陪你走走。” “好。”她很喜欢,搂着他抱,开开心心地踢踏脚下的小石头,漫步往前。 “姐姐。” “嗯?” 周颂犹豫两下,低声问:“你喜欢我陪着你的,是吗?” “嗯呢。怎么了?”她拖着尾音,困惑地呢喃,醉态十足。 周颂摇摇头:“没事。” 十分钟的路,两人走了近二十分钟,走到那朦胧的破晓被橘红色的朝霞所取代,像是难得一见的、醉醺醺的凌漾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夺目耀眼的女人。 周颂把她带回房间睡下了,自己再回房换了身衣服,出门上班去。 中午他没有给凌漾叫餐。 凌漾睡到午后三点醒来,有些不习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哦,是早上,周颂去淮州接她了,然后……他们在清晨天还没全亮的时候,从小区走了二十分钟的路,吹了长长的一阵晨风回到家里。 所以他今天难得没给她叫午餐了。 凌漾一个人坐在床上回味了许久这一早上的事,久久没有回过神。 二十四岁了,一个人也独立了那么多年了,但是游走在这靡靡奢华的充京城里,每天忙碌着工作与交际,流连在各个朋友的局里,每天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凌漾从来,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清晨五点充州的阳光,不曾吹过长街上的晨风,没有遇见过……凌晨五点陪她回家的人。 所以,虽然那会儿醉得深沉,可是一觉醒来她还是记忆深刻,丝毫没有断片。 她记得在俱乐部里,周颂抱她,记得他带她穿过清晨的朝霞驱车走在无人的长街上,记得她喊他陪她走走。 记得两人就那么破天荒的,突兀的在这个他需要上班的清晨,她还一夜未眠的黎明时分,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酒这个东西,果然容易出事。 凌漾觉得和他清早见的这一面,比喝多了把他拐上床还严重,因为心里潜藏的东西全部无声暴露了,平日装得再洒脱坦然的放手都显得很假。 深深叹了口气后,凌漾拿来手机想上微信找他。 戳入那个账号,要说什么却又让她斟酌良久。 半天了还是不知道要讲的是什么……最终退了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