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骄阳还是蛮毒辣的,抬起头来,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光亮的额头被太阳光映照得发热,心下只想了一下:怎么这里都没有一点儿可以躲荫凉的地啊! 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饿了,肚子不先叫嚷,喉间不乐意地先发来了征兆,我没太管它,只是重复着这个拉弓射箭地姿势,些许小小进步促使我忘却了饥饿感,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其中,不一会儿就驱赶走了这份来不逢时的饥饿。 此时的我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步一步滴答滴答地不停歇,丝毫不用停歇,人的毅力究竟可以强大到何种地步的呢?我暂时没想过那个问题,我只像是个无痛无痒的机器,程序编入其中,我反复运行,直到···我也没想到什么时候停。 只是忽然感觉到天色暗了些,气温低了些,都未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天边已被绚丽的晚霞染成了一幅氤氲朦胧的油彩画,渲染不出散漫,描摹出的轮廓成了其最大的败笔。 还看得见,我就可以继续,值得一提的是,在这若隐若现的傍晚时分,我居然完成了我这十五年以来的第一次一连十发十中,兴奋促使我又忘却了时间和饥渴,喉间干涩,肚子开始叫唤了,唇间的胭脂也都掉了,恢复成了这不惊艳的浅粉色。 昼夜交替时是最为难眼睛的,过了那个过渡期,适应了夜里的月光,照样可以把晚上当成白天过。 我每次都是以十箭为单位,这次是十之有九,最后一箭真是太可惜了。 “辛小姐,你···” “走开,别打扰我,我快找到感觉了。”我都来不及多看他一眼,说话像是在跟谁抢什么东西一样紧急。 我隐约听到阿彻又在说什么,只是耳朵抗拒着不愿意去听,又是一次十发十中,沉醉于狂喜状态难以自抑,他的声音彻底成了“嗡嗡嗡”声。 今晚的月亮该是蛮亮的,只是突然间感觉周围亮堂了好大一片,看靶子都看得清晰了不少。当时只想是天公爱作美,我也自然要争气,不负这为我而生的大好月色。 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趁着大好月色,马不停蹄。 那一夜我没有回如家殿,我一刻不停,上半夜一箭一箭地射,下半夜三箭三箭没头没脑地往出射,射得再离谱也无所谓的,就是要射出去,稍微停一下都会觉得手里痒痒的,心空落落地无处安放。 有一个词叫走火入魔,我不曾亲身感受过。只记得我当时那是,射中了兴奋得还想射,射不中不甘心得更加要射,活像是一个瘾君子,是肉体带动着精神还是精神控制了肉体,我傻傻分不清地还思考了一瞬。 “辛小姐,很晚了,明天再继续吧,殿下走时吩咐过不让你太累的。”这是阿彻的声音。 “小姐,快回殿中休息吧,当心身体啊!” “小姐,你停一下吧,都练好久了的。” 这声音是如家殿里我的几个侍女的声音的。 “你们怎么来了?”我手和眼也有惯性了,根本停不下来。 她们好似还说了好多话,注意力被怔住了,成了间歇性耳鸣。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