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背脊发凉。她缓步靠近他,伸手指着他的胸膛,「如何?你如今是不是也能感觉到这十年来我感受到的痛?」 张慎咬牙,像是在隐忍出拳的衝动,贺铃更加愉悦地笑了笑,鼓吹道:「你要是想去告发我就儘管去,顺便告诉警察那件未了的案子有多少人还没受到惩罚,背负污名十年的季桓逸又有多无辜,或是……你也想用和我同样的方式制裁我?」 她说着,拉起张慎的右手放在自己喉头。 张慎立刻甩开她的手,「你是真的疯了吗!」 「大概吧。从季桓逸对我说放弃他时,我可能就已经崩溃了吧。」 她仍然在笑,语调却悲伤得让闻者涕零。 坦白了一切后贺铃不再像上次那般在张慎面前抬不起头,然而太沉重的伤痛让两人都再难言语,最终沉默散场,这是一个打不开的结,所有人都牵扯其中,却也所有人都身不由己。 贺铃听说张慎后来对检警避不见面,逼得傅一鸣给他发传票,不过她只是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论张慎陷入什么纠结,最后会做出什么决定都与她无关,她只需要儘快将馀下的一人处理好。 桌面上手机嗡鸣两声,严千帆传了一串住家地址过来,并附上一颗爱心的图案。 「那就麻烦你帮我寄到这边啦,谢谢你的礼物。然后明天的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下午一点的座位,十二点先约在车站见,再一起走过去。」 贺铃拿起手机要回覆,严千帆又补充了一句:「是圣代很有名的那间店喔!」 她笑笑,快速回了个好字。严千帆视甜如命,特别选择有知名甜点的店完全是正常发挥,上次主动说要喝橙汁才让她感到意外,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但事情已经到最后一步,她还是多留了心眼。 隔日赴约,严千帆的对菜单上什么都表现出兴趣,餐点送来后却吃没几口,以及套餐饮料点了梅子绿茶的行为,对照在水族馆和橙汁与不愿多走动的状况,贺铃心中浮现一个猜想,而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有考虑到此种情形。 贺铃望着从洗收间回来的严千帆,攥紧手里的药包将刚送达的饮料往对面的座位放。 「你的梅子绿茶来了,看它这么简单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你点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会突然想吃一些以前不怎么碰的食物。」严千帆刚坐下,立刻吸了一口绿茶。 「那你的圣代呢?」 「当然要吃啊!只是要等到我把主食吃完,消化一下把胃空出来,再来好好享用圣代。」她正兴奋地说着,手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严千帆低头查看,微微睁大了眼睛,「好难得姊姊会传讯息给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亲戚家的姊姊?我记得你是独生女啊。」 「是我未婚夫的姊姊,说起来她也和你一样是法医呢!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工作。」 贺铃警戒起来,「你要不要先看看,说不定有紧急的事才联络你的。」 严千帆拿起手机解锁,「她问我在哪里,但好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我最近应该没有拜託她什么事吧?」她一边质疑自己的记忆,一边把餐厅名称和地址传出去。 贺铃半敛的双眸光芒灭尽,看来北检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她,甚至是碰触到真相,她瞥了眼低头回覆讯息的严千帆,小心将药包放入手提包里。 当季桓生出现在餐厅门前的剎那,贺铃带着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迎来日出的释然,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即便他可能不会谅解她,她仍旧因为是季桓生察觉一切而感到喜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