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贵妃伸手摸过布匹,“这些颜色适合小姑娘,这匹褐色的又过于老重,所以本宫就想着既不能浪费,又得给它们找到合适的主人,这不,就想起丞相你来了。” 萧义起身道谢:“难得娘娘还挂着微臣,在此先替家小谢过娘娘。” 勤贵妃脸上笑意未减,只是暗自打量了一番,今日在朝上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一二,但所谓不揭人短,此事自不好摆开面来说。 于是又让人备了些西域来的葡萄,紫红色的葡萄衬的她双手更加白皙,缓缓道:“还有几日怀瑾就要回来了,此次平乱有功,想着皇上应当会给予封赏。再者,婉清也已十八,与我家怀瑾倒也相衬,依丞相看,可否安排二人见面熟络一下。” “娘娘....”萧义皱着眉,叹息道:“前些日子家里出了许多事,婉清也已是声名狼藉,怕只怕高攀了四皇子,微臣有罪啊。” “相爷快些起来,这又是哪里的话,若本宫只计较于家世,那您看看那武定侯府的女儿岂非也是望族?那件事已然查清,根本是有人故意陷害,可现在都在盛传婉清舍身救手足之事,这样的女子,乃大义孝贤之人,本宫如何不喜。” 说到此,勤贵妃又接着说:“身在皇家,免不了勾心斗角,各自为营,此等手足情谊实在难能可贵,相爷也算是教导有方了。” 萧义起身施了一礼:“娘娘如此垂爱,微臣甚是受宠若惊,只是四皇子乃人中龙凤,倘若真能看中小女,那也是她的福分。” 勤贵妃点头笑道:“听说你还有余下两位庶女,那二小姐也算是个得体的,恰好本宫家中还有一小侄,虽年长许多,却也懂得顾人体贴,若能成其好事,也算是喜上加喜。” “娘娘所言甚是。”萧义点点头,本以为家里出了事,这勤贵妃会弃之如敝履,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还依然如此垂青。 至于萧尘霜的事,那勤家小侄子已三十有五,也只算和勤家为表亲,按辈分算作侄子而已,这年龄也未免相差太大。再者说,如果这样一来,那太子这边可就真的掌控不了。 勤贵妃见他不说话,便知心里定有其他打算,虽想用婚事将勤家和萧家牢牢绑住,可人家既然不愿,她也不好多言。 到底是堂堂丞相,虽今日被分了些权,难堪了些罢了,也没动摇根本。 于是又说了些别的事,顺带着问候家中上下,这才亲自挑选了三匹蜀锦让宫人亲自送到他府上去。 “那微臣就先告辞了。”萧义颔首,身后的太监抱着锦缎跟在其身后一路出了宫。 待他一走,勤贵妃瞬间冷下脸来,“萧义那个老匹夫,真以为他家萧婉清配得上我儿!” “娘娘息怒,为了大事,您也暂且忍耐一下。” 勤贵妃冷哼一声:“那东西实在难以到手,如今出了萧明轩的事情,想必府中上下的护卫都会重新撤换,想要潜入相府就更难了。” 香寒道:“是奴婢的错,方才只顾着去请萧丞相,却忘了告诉您,那边传来话说...此事不必娘娘再插手。” “不必再插手?你的意思是他们计划有变?” 香寒蹲下去捡起地上的碎片,讪讪道:“奴婢也不得而知,但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娘娘您,到底身居高位,盯着的人多了,反而不方便做事,搞不好还会暴露身份,葬送了四皇子的前程。” 勤贵妃暗自点头,不错,香寒这番话确实惊醒了梦中人,既不让她插手,也乐得清闲,只是浪费了这段时间的布局。 她摆了摆手,让宫人去准备午膳,稍后皇上下了朝便会赶来,也趁机说说这婚事。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鸟,不悦道:“这小畜生饲养多年竟敢伤本宫,把它的羽毛一根一根拔下来,若还活着便养着,若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诺。”香寒福了福身,转眼看向那只鹦鹉,到底饲养多年,让她亲手拔掉羽毛,着实有些残忍。 于是去司制局要了一些颜色差不多的雀毛,随后将这只鹦鹉放飞至宫墙外。它在空中盘旋几圈,像是在表达自己的谢意,再一振翅就飞了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