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霜又磕了个头,肃然道:“皇上,木家村一事,与萧家上下也并无关联。” 皇帝神色复杂,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庸显听过这个女人的事迹,知她善于伪装,这手段也自是一流的,此次入京若非为了大事,也绝不会管这等闲事。但也刚好,便是有了这闲事,一则更让连家死心塌地,二则也算是投石问路。 因而他拱了拱手,一派冷冽之色:“皇上,如今证据确凿,还请皇上依法处置,这冒认皇亲国戚,又是欺君之罪,罪当枭首示众。” “父皇,此事肯定是别有隐情,儿臣不信萧二小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四哥说的不错,父皇,您得再彻查,可不能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父皇,您是明君,可不能屈打成招….” 皇帝深吸一口气,神情冷酷,厉声道:“萧尘霜罪犯欺君,立即打入诏狱,择日处斩,至于太子,保管不慎,实乃失察之罪,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父皇!”昭云还想说什么,却被魏怀瑾拉了拉,他摇摇头,示意昭云不要多言。此间这齐王必是有备而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要对付萧尘霜?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浓眉紧皱,如今应该给父皇面子,只能等夜宴过了之后,再与父皇陈明。 十几个禁卫军拥入殿内,用铁链将她拴住,一路扣押至诏狱。 那诏狱是什么地方,是由皇帝亲自掌管的监狱,也就是说需皇上亲自下令才能有所抉择。至于别的地牢,例如大理寺等地,只要有过高的权位和关系,想要放出一个人,并非什么难事,可诏狱这样的地方,一旦进去,再难出来。 被称为‘法外之地’也毫不为过,因为它无需经过任何司法程序就可以进行缉捕抓人、审讯逼供、行刑处决。 萧婉清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向要强,一向清高,可如今进了那等地方,是否还能有一副傲骨? 诏狱与外界不过一墙之隔,却是一面明媚一面阴暗,在禁卫军的推搡下她戴着沉重的枷锁往里走去,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那种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她找了处略显干燥的地方坐下,默默掐算时间。 另一端,受到牵连的娄知县也并不好过,他是受命行事,本算情有可原,可当场也被关入了地牢,等候皇帝发落。 至于魏洛风,身为太子,保管不慎,酿出这等大祸,那三十大板自然也是免不了了。温清辉来给他诊治的时候,也是摇头叹息,用着最好的伤药敷在他屁股上。 温清辉埋怨道:“我说你怎就是死性不改,若是全推与她身上便也算了。” 魏洛风趴在床上,被打了三十杖,自是不好过的,但他还是一副故作轻松的模样。只是笑笑:“如果不这样,怎会如了那齐王的意,此次他入京来不会只是为了连家的事。” 既然齐王不喜欢他,就如了他的意,这样一来,还能使他放松警惕。 “那你也犯不着用自己去换她的命,值得吗?”温清辉小心翼翼为他处理伤口。 魏洛风道:“值得和不值得只是权衡利弊的事,何况就算我不这么做…...父皇也不会就此罢休。” 温清辉略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接下来呢?”在他看来这太子就是故意狡辩,什么权衡利弊,根本就是多管闲事…可是他以前管闲事也没有这么明显,最多是暗中相助,都是在不损害自己利益为前提下。 可为何一碰上这个女人便什么都顾不得?他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魏洛风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甜的像西瓜,“我要知道齐王真正的想法,清辉,我现在这个残样,可就靠你了。” 温清辉知他想说什么,一脸嫌弃的,手上的力度加重几分,“出风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现在的下场?看来你这辈子得死在萧家手里。” 魏洛风也没太在意,甚至回避这个女子上面的话题,只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我这里可有洛华神针的半卷古方,这可怎么办,真愁人。” 闻言,温清辉自是心动,却又感慨不已,他这小八字可真是被这个太子给攥的死死的。 “那晚上便帮你探探虚实,只是这些日子你可莫要轻易走动,我是怕了你了,再这么好管闲事,这太子之位你还想不想坐稳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