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让尘霜去涉险。 他也想过自己身份暴露,最多也就是晚些对付长安侯,再不济将来再找别的机会,哪怕失去种种,也总不能再让霜霜赴险。 他并未往章台宫去,而是去了一处宫殿找司徒宇。 他现在就住在宫里。 勤太公一事之后皇帝也找了好些人劝说,希望司徒能留任。然而他意志坚定,皇帝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他能留在宫里多教教这些验尸官一些本事。 鉴于这点,他本着希望多一个真材实料的仵作,少一件冤案的想法就同意了。 “殿下,听说那司徒宇出了名的有原则,要是让他作假,属下觉得轻易不可行。”叶枫低声提醒。 此时正穿着一身太监服饰的太子往司徒宇住所走着。他当然想过这一点,但只要是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需求,只要他能够给予他一定的需求,就能达成自己所愿。 司徒宇常年游走惯了,更不喜欢有人伺候,所以宫殿住的偏,曾经是下人们居所改造的,有些小宫女怕闹鬼也不敢来。他看着烦,就干脆遣了所有的人独自居住。 才没住几天,屋里就摆满了他那些工具,小锥子小锤子和一些由拳头大到手指小的刀,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葱蒜腊梅等材料,味道夹杂一起反而有些难闻。 叶枫捂了捂鼻子,司徒宇瞄了他一眼,“今日授课结束,明日请早。” “我不是来学习的,我们是有事想问您。” 司徒宇沉吟片刻,抬眼看了看魏洛风,只觉这双眼睛有点子熟悉,他放下手里的簸箕,取下门口挂着的葱,将葱白慢慢切下。叶枫有些急了还想开口,魏洛风拦了一下让他先在门口等着,随后关上了房门。 也不知二人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叶枫在门口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了,时不时趴在门框上听里面的动静,但又没啥动静,甚至连说话的的声音都不太能听到。 不过好在,半盏茶之后魏洛风神情怡然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司徒宇还在准备明日要教学用的材料,他还得蒸梅饼覆验。 叶枫甚是好奇,问他:“殿下,他答应了吗?” “看我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你是说他答应作假?” 魏洛风摇摇头:“我可没让他作假。” “那这...”叶枫就更加不明白了,“万一他验出什么,勤贵妃再去一问不就真的如娘娘所说穿帮了吗。” 魏洛风:“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啊是啊,还请殿下解惑。” 魏洛风顺势指了指那已被烧的乱七八糟的章台宫,叶枫随即看去,并无什么别的,只是看到一群太监宫女忙忙活活的清点被烧毁的东西和受伤人员。 他朝着那边走去,张公公一看立马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躲懒,还不快去清扫!” “嘿你...”叶枫有些不爽,魏洛风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和张公公起正面冲突。他也只好不情不愿的搬台这些倒塌的木梁什么的,和众人一起清扫现场。 魏洛风也趁此机会跟着众太监溜了进去,刚好就碰上了范佑纯带着一队人马把焦尸抬出。 尸体被白布蒙着,露出来的手已被烧的像黑柴棍,凑近一些还能闻到那股子糊味,一切承受力较浅的宫人已控制不住的跑到树下吐了出来。 以张公公为首的宫人则站在旁边,也不敢太靠近,若说死人倒也罢了,但这烧焦的尸体是真的有点怕人。 他梗着脖子,暗暗分析着什么,已经和范佑纯说了太子妃在火场里,不过最后却是范佑纯一个人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可能是太子妃的?不对,应该还有一具尸体才是,还是说那囚室别有洞天?如此一来会不会被发现呢…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半天没有结果。 范佑纯双手叉腰,盯着这尸体看了片刻才问:“仵作来了吗?” “在路上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