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两个人只是在随口开玩笑,而是暗暗地把这件事当成了最为重要的目标。 “哎哟哟,这又来了一群什么玩意儿?我咋感觉我在边关混的经验值不太顶用了呢?”朔的魂念又感应到了一波混沌生物的靠近,不禁啧啧称奇道。 “什么样子的?”王暗渊问道。 “跟个红飘带似的,闪着朦朦胧胧的光,挺像扁平的软体动物。”朔搜肠刮肚地想着形容词。 “是不是喜欢蜿蜒行进,一直在高速扭曲状态?” “对对对,这个叫啥名儿?” “……恩公,你们运气真好,这也是种极其罕见的能量类混沌生物,会释放出恐怖的高温射线,一旦缠住修者的肢体,就会瞬间将其勒断为两截。话说有多少个来着?”王暗渊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四五六七八百?” “……我们能撤吗?” “撤个屁,莫怂就是干,告诉我这玩意儿要怎么对付?封绝锁还是暴力轰炸?” “封绝锁很难捕捉到它们,而且它们比泥鳅还要滑溜,能轻而易举地找着封印的薄弱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冻住。” “啊,那我有办法了,你看着就是!” 朔打了个响指,冲着玉凌一挑眉道:“来来来,准备开工,你帮我定住它们,剩下我还是一波解决。” “你可悠着点儿,别玩脱了。”玉凌一边积蓄灵力,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觉不觉着有些奇怪,虚空深处的混沌生物一直都是这么多吗?而且还是大规模的成群结队?” 王暗渊老老实实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很少有人会前往虚空深处,但……我总觉得这不像是正常现象。” 朔已经开始酝酿大招了,头也不回地道:“管他呢,咱们有星币赚就行了,真捅出什么篓子了,赶紧溜就是。” 玉凌则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灵感,但眼见着一片扭曲如红飘带的混沌生物出现在远处的碎石群里,他不得不抛却了所有杂念,开始准备定字诀。 一场大战,再度拉开序幕。 …… 同一时刻,距离玉凌等人二十星里之外的一片虚空中。 这里悬着一块无比巨大的灰石,就像是漂浮在海洋中的一座荒岛,这面积恐怕比很多星球的主大陆还要广袤。 尤其是这灰石上并非光溜溜空无一物,上面还搭建着一片样式古怪的建筑,它们是用某种生物的骨骼作为主料,混杂着宇宙中随时可见的灰石碎块,以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胡乱地堆砌成了房屋,寒酸简陋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花纹,更没有任何艺术美感可言。 但不管怎样,还是能看出明显的人造物痕迹,绝不会是哪个混沌生物突然开窍了搭建起来的。 “吱嘎——” 一扇房屋的石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位眼眶深陷如骷髅般的男子,他身上穿着破败的军装,哪怕上面染满了干涸的黑褐色鲜血,但他依旧没有脱掉这身衣袍。 男子如幽灵般静默地伫立了两秒,他所在的屋子就在这片建筑群的最边缘,因而他的目光可以直接看到环绕着所有建筑的一条黑线。 这条线,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它庇佑着线内的世界,而将残酷的厄难牢牢阻挡在外。 终于轮到他来保护大家了。 男子幽幽地飘到黑线前,眺望着视野所及的天边。 回不去了,他们已经成为了陷落在虚空深处的孤军,之前的几个月在这里度过,之后的几个月也同样如此,直到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凋零死亡。 这样坚持意义何在?真的会有人来救他们吗? 他不知道。 他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划破手腕,看着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一点点带走了他身体的热量。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为他送行的战友。 只是,所有人都沉默着,正如之前他给别的战友送行那样。 血,总是会流尽的。 男子蹲下身子,晕眩让他站不住了,他感觉到意识在逐渐地走向模糊,浓浓的虚弱与痛苦如魔鬼般撕咬着他的心神。 于是他伸出颤抖的手,蘸着殷红的血,画了一个凄美的图纹,仿佛一朵怒放在绝境与崖缝中的荆棘花。 那是第十二营的战旗,也是融入他灵魂与骨血中的信念。 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从心间弥漫到了全身,驱散了所有的痛苦与寒意。 他累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至于未来的路,是希望,还是绝望,就交给他的战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