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迢榭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仔仔细细地盯着两个固元武者的战斗,三分钟后终于发现了些许猫腻。 他看到每当那位海家武者占据上风,快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必然会恍惚那么一下,就像是手抖了似的,而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压根不引人注意,却足以让对面的敌人缓过劲来。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海迢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盯向其他的战圈,耐心地等候了一段时间后,果然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这要是说暗中没人搞鬼,打死他他也不信! “老祖,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海迢榭简直快要抓狂,从来只有他阴别人的份,这种被别人阴的感觉着实令他怒火中烧。 “嗯?哪还有其他人?”海契惟的注意力全放在程濛等几个不灭境高手身上,生怕他们冷不丁地偷袭一下,尤其是炼火宗那帮无节操无下限的魔头绝对干得出这事儿,所以他反倒没有海迢榭观察得那么细致。 海迢榭赶紧把这种怪异现象一说,海契惟不禁皱起眉头,环顾一圈道:“我没感应到任何人的气息……但听你描述,那个暗中使坏的家伙很像是魂师,如果他到了真魂境级别,我就发现不了了。” 毕竟在气息感应、侦察与反侦察方面,终归是魂师更强一筹,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迟则生变啊。”这回换海迢榭感到很心焦了。 “对方的用意很古怪,如果他真心想帮助华云谷那边,他大可以藏在暗中多出点力,但他只是冷不丁地干扰一下,分明就是想让战局一直僵持下去,甚至是两败俱伤为止。”海契惟寒声道。 海迢榭又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阵,果如海契惟所言,当他们这边的人明显落入下风的时候,敌手也会短暂地“走神”一下,然后双方又回到同一水平线上继续死战。 “这么阴险……不会是西联的鬼梦王吧?!”海迢榭的脸色很不好看。 “但她没道理会单独出现在这里,西联其他人都跑哪去了?而且这三扇石门只开了我们这一扇,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赶在我们前头来到此地……”海契惟越想越觉得头昏脑涨。 然而就在海契惟话音刚落的时候,最右边的石门也发出沉重的闷响,似乎有了开启的迹象。 “不好!炼火宗的援兵恐怕要来了!”海契惟脸色一变,但转念一想之后他又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等等……雪峰的人好像之前就走的那条通道?” 海迢榭顿时精神一振:“得抓住机会,如果能和雪峰联合灭掉炼火宗,事情就简单多了。” “只怕华云谷的人也不会放弃拉拢雪峰的机会。”海契惟只觉眼下的情形越来越复杂了,自保或许不难,但想要尽可能多的争取利益,却变得难上加难。 一时间,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扇缓缓开启的石门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啪”的一声,率先飞出石门的是一具裹着冰霜的尸体。 众人一眼就辨认出来,那赫然是炼火宗的一位固元长老。 程濛的心神瞬间沉入谷底,因为这貌似是个不好的征兆。 “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无论在哪里都是惶惶如丧家之犬。”海迢榭忍不住嗤笑一声。 但下一秒,他却汗毛乍立,一股几乎令他窒息的危险感瞬间笼罩了全身上下,偏偏他还动弹不得! 一杆长矛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直直地向海迢榭飞掠而来,带起呼啸的风声,其矛锋所指,便是他的眉心! 这长矛出现得太多突然,即便海契惟及时出手,散溢开来的余波也险些令海迢榭承受不住,他的眉心裂开了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让他那张脸显得无比丑陋可怖。 “不知险些被丧家之犬杀掉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管亦青声到人到,他的衣襟已经被血色染红,不知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炼火宗的人陆陆续续冲出石门,试图与程濛那一波汇合,而雪峰的人也紧跟着鱼贯而出,为首的阳元老不禁冷笑道:“管亦青,说这话之前,还是先操心下你自己吧!” 局势似乎变得更加混乱了,而大战正酣的众人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鲜血尽数浸入了地面,随后被正中央的祭坛一点一点吸噬,直到祭坛上方氤氲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红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