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清楚,她却是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颤抖。 他很害怕。 时初妤再抬起眼,平静的眼瞳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对闻樾的那点感动并不足以让她再次踏进婚姻。 更何况,如果她回应了闻樾的告白,并不仅仅只是她和闻樾两个人的事了,还关乎了时家和闻家两个家族。 她不信闻樾不知道。 所以他现在还想借着这种局势让她为了两家关系而说出一些暧昧的话吗? 时初妤说:“抱歉,心被狗吃了,没爱了。” 旁边响起一阵抽气声。 这时家千金说话也太勇了吧?直接骂闻樾是狗了。 闻樾脸色白了下去。 他的确是想要让时初妤为了形式,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如果她假装承认了“她爱他”,旁边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也就会死心。 没想到时初妤看出了他的心机。 她一向温柔有礼,很少有这样不留情面的时候,每当她这样说话,总代表着她生气了。 时初妤嘴角弯出一道冷意,她微微靠近闻樾,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闻樾,下次再对我耍心机,我就不会只是轻轻松松骂一句了。” 闻樾松开手,有些手足无措,喃喃道:“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你爱上其他人……我只是太害怕了……” 时初妤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周围的人见她红唇微抿,整个人都有些凌厉,情不自禁地让开一条路。 时初妤心里有些生气,闻樾竟然将他那些心机都用在她身上了。 他现在能逼她撒谎,以后还会逼着她做什么事情呢? 两人不欢而散。 之后,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 时初妤又将闻樾拉黑了。 闻樾每天都来家里找她,陈晚柔刚开始不让他进来。 可每次闻樾毫无怨言,让陈晚柔传递他的歉意。 每次都是一碗海鲜粥。 用一个粉色的保温桶装着。 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冷硬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粉色保温桶是什么样子。 陈晚柔刚开始不接,“阿妤她不会要的。” 闻樾笑了笑,很温和:“伯母,您只管给她就行,她如果不要,扔了就好。” 陈晚柔将海鲜粥提上楼,果然,时初妤看都没看,让陈晚柔去倒了。 她最近忙着扩展工作室业务,三餐都不能按时吃,时初妤在家还好,她在一边还能叮嘱着。一旦她去了工作室,饭经常是来不及吃的。 短短一个月,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陈晚柔很心疼,多次跟时正杰抱怨自己这个母亲做的太不称职了,让孩子这么拼,一点也没有依靠父母的想法。 时正杰虽然也心疼,但他更欣慰。 “阿妤有自己的事业多好啊!坚强有主见,还有才华。你看看,他们哪个人的女儿有我女儿优秀?” 陈晚柔也高兴时初妤的事业越做越好,但到底做母亲的更感性一点,认为孩子健健康康就好,工作在怎样,也不能累垮了身体。 陈晚柔这些想法从来没有跟时初妤提过,她不愿意成为她事业上的绊脚石。 她会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闻樾后来再送了几次,时初妤抽空看了一眼,在看到保温桶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个保温桶是她以前买的,图案是她非常喜欢的,离婚后她带走了她的日常用品,只不过这个留在了浅水湾。 她想到了那个在浅水湾时一直陪伴着她的保姆,何嫂。 她叫住了要离开的陈晚柔,“妈,等一下。” 陈晚柔停下了脚步,温声问:“怎么了?” 时初妤看了一眼保温桶,说:“这个保温桶就留在我房间吧。” 陈晚柔愣了下,将保温桶放下,她隐隐有些欣喜,闻樾送来的海鲜粥,很滋补,她倒希望时初妤多吃点。 “我就放这里了,你吃完了喊我,我上来收拾。”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