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北地送往东洲,恐怕就是为了钻这个空子。 “张贵的记录中没记载的那些部分,还不知道有多少猫腻,但只看白纸黑字中间的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看出来不少东西。”睢昼手指点在一个人名上,“张贵就是在这个人手上提拔的。而那个服毒自尽的神箭手,在儿子犯事之前,也曾当过他的部下。” “而偏偏这么巧,这人就是姓谭。” 鹤知知眼皮一跳。 这肯定就是那个关键人物了。 “顺着此人,就能找到谭明嘉?” 睢昼沉吟:“按道理来说确实是如此。但对方筹备多年,我们不知深浅,想要一举拿下,恐怕没这么容易,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鹤知知攥紧掌心。 当初谭明嘉甩下整个谭家不要,她以为谭明嘉是狼狈奔逃,现在看来,他应当是狡兔三窟,随时准备断尾求生。 谭明嘉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能耐? 事到如今,这是鹤知知心中解不开的谜。 她仍旧记得,跟秦楼主提起谭明嘉这个名字时,秦楼主脸上瞬间闪过的惊惶。 当晚鹤知知忍不住取出秦楼主留在她这里的那只送信灵鸟,写上字条问了这个问题。 谭明嘉到底有什么秘密。 鹤知知亲眼看着那只鸟飞远,又让暗卫一路跟着,直到确认它飞出城门才返回。 秦楼主的信回得很快,却也很简单。 “他就是黑绳结。具体的,殿下可以问国师大人。” 这几日睢昼一直在想办法让人暗中跟踪那个关键人,跟了几天,暂时还没有什么结果。 好不容易闲暇下来,睢昼也是一脸疲惫。 对他来说,这件事太紧要了。 他找了十一年的仇人,终于马上就要现出真身,他脑中几乎一刻也无法停下来不想这件事。 鹤知知也知道劝他无用,干脆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你知道黑绳结的事吗?秦楼主说如果我想知道,问你就行。” 睢昼眨了眨眼,似是回忆了一番。 “这人是一个江湖传说,江湖中也分名门正派和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通常后者并不受欢迎,若是想获得尊重和认可,便要干出一番动静证明自己,但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成名,大多数人都选了不正义的捷径。只可惜,江湖最看重的终究还是实力,而非道德,所以这些年来,这股风气愈演愈盛。” “而此人的‘出道’之作,则是数年来最为惊人的。” “他向一些名门大派投递了自荐信,要求见面,而且普通弟子还不行,非得掌门亲去。可以想见,当时根本不会有人理会这封信,可没过多久,那几个收到信函的掌门全都于同一日,在自家房中上吊自杀了。” 鹤知知悚然一惊。 “据传,当时还有一个掌门的女儿亲眼见到父亲从匣中拿出一条墨黑绳结,疑问他要做什么用,结果就看着他一步步走出书房,回到卧室,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在屋梁上悬颈自尽。”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突然自戕,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骇人的传闻,黑绳结也从此成了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词。” 鹤知知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件事的观感和他们不同。 抵着下巴疑道:“这手法不是跟柳叶城的雾卦有异曲同工之妙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