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没有料错,左良玉的军队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支只知道欺压百姓的匪军,当他们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时,表现得比狼还要凶残,可当他们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时,立刻就变成了软弱的羔羊。 金声坦、卢光祖、李国勇、徐勇等四镇总兵以及军中所有把总以上的将领全部被杀,已经被中央军兵锋吓破了胆的叛军根本连丝毫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刀架到脖子上他们也只会表情麻木地引颈待戮,简直比最温顺的绵羊还要温驯。 剩下的七万多叛军被分别关进七处临时设置的集中营,七千多中央军负责看守。 盘踞在武昌城内的左良玉还没有剿灭,王朴现在还抽不出时间来处置这七万多叛军,但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王朴不可能像收编江北军那样收编他们,也不可能把他们放归原籍祸害百姓,他们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进宫当太监! 在湖口逗留了两天之后,中央军再次西进。 赵信率领两万陆军沿着长江左岸行进,王朴亲率领两万陆军沿着长江右岸行进,黄得功、施琅八千水师溯长江而上,水陆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直扑武昌而来。 左良玉布置在长江沿岸的守军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纷纷倒戈投降了,中央军大兵压境,这些叛军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勇气,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抵抗不了,因为这些留守的叛军根本就算不上正规军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就凭这群乌合之众所使用的竹刀木棍,用来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凑和,用来和中央军干仗那纯粹就是找死。 等中央军打到黄州的时候,随军战俘已经高达五万余人,这些战俘严重迟滞了中央军的行进速度。 不得已,王朴决定在黄州增设五处临时集中营,以收押这五万多战俘。 大军刚在黄州扎营,吕六就进了王朴行帐,朗声道:“侯爷,巡逻队在黄州城外抓到了一名奸细,这家伙自称是武昌总兵赦摇旗的亲信,说是有要紧的事要见你。” “赦摇旗的亲信?”王朴神色一动,问道,“人在哪里?” 吕六道:“就在外面。” 王朴道:“带进来。” “是。” 吕六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很快,吕六就扭着一名家丁装束的男子进了行帐,那家丁正打量帐中布置时,吕六已经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腿弯处,厉声喝道:“侯爷当面,还不下跪!” 那家丁闷哼一声,噗地跪倒在了王朴面前。 王朴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家丁恭声道:“回侯爷,小人名叫赦仁。” “好人?”王朴皱眉道,“你是赦摇旗什么人?” 赦仁道:“小人乃是赦将军府上管家。” “有何凭证啊?” 赦仁从怀里郑重其事地拿出一方红绫布包,说道:“有总兵大印可为凭证。” 吕六劈手夺过那红绫布包递到了王朴面前,王朴伸手接过解开一看,里面果然是赦摇旗的武昌总兵大印,这玩意是隆武帝敕封各镇总兵时颁发给金声坦、卢光祖、赦摇旗等人的,质地、花纹、刻工都有讲究,很难造假。 “嗯。”王朴点了点头,问道,“赦摇旗让你来找本侯,有什么事啊?” 赦仁道:“我家将军希望侯爷能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只要侯爷能饶了我家将军,我家将军就能在武昌城内发动兵变,一定活捉左良玉、左梦庚父子献于侯前帐前,再率武昌城内所有叛军向侯爷缴械投降。” 王朴冷然道:“本侯要是不答应呢?” 赦仁愕然道:“这,这个……” “哈哈哈。”王朴忽然大笑道,“本侯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赦管家!” 赦仁激泠泠打了个冷颤,恭声应道:“小人在。”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