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说话”,但他什么也没说,让她只能一拳打在棉花上。 把她的挑衅忽略了个干干净净。 他若顶回来,泠琅要生气,他假装没听见,泠琅更要生气。她觉得还有无限趣味,他凭什么敢置之不理了? 泠琅怒气冲冲地睁开眼,却正好对上身边青年注视着她的,若有深思的眼眸。 见她忽然看过来,江琮微顿,却没移开目光,仍是那般将她望着。 泠琅更不可能服输,她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起来,连眼睛都不眨。两道视线如丝如绸,在空中胶着黏腻在一起,谁也没退缩。 哼,不说话,只暗中盯着,这算什么? 还看?是想跟她玩谁先移开就输掉的比赛?那她还真没输过! 眼睛好酸……他怎么还能一动不动,王八耐力就是强…… 他眼睫怎么这么长?眼尾形状也漂亮,眉骨亦有两分精致,那颗痣勉强算作点睛之笔了。 哼,这人皮相是没得说的,还正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惜人虽生得人模狗样,性格却处处叫人讨厌。 怎么还在盯着!有完没完,眼睛好难受,快撑不住了—— 泠琅一把抓起背后的垫枕,奋力朝江琮扔过去。 江琮别过头,抬臂一挡。 泠琅立即指向他:“你输了!” 江琮把垫子放到膝上:“什么输了?” 泠琅揉着酸痛的双眼:“你先移开视线。” 江琮莞尔:“我听不懂。” 泠琅恼道:“都一炷香了,你装什么呢——垫子还我!” 江琮恍若未闻,反而拿起膝上软垫,作势要置于自己腰后。 泠琅勃然大怒,她扑上去,一记釜底抽薪,想把垫子夺回来—— 对方手臂一翻,轻松捉住她手腕,她却早有防备,另一只手顺势攻上他腰际,让他不得不放弃这边来拆招。 咫尺空间之内,殊死搏杀再次上演,车厢一阵翻倒震动之声,连绵不绝。 最后,泠琅的右臂已经被牢牢制住反剪,而她的左手,却以一个刁钻到不可思议的姿势,死死抓住了江琮的—— 衣带。 并非外衫衣带,那早已被她扯散扔不知何处了,此时被她紧攥住的,是他里衣系带。 江琮在她身后压低声音:“放开。” 泠琅气喘吁吁:“你先放。” “你先。” “你先。” 这种对峙是毫无意义的,江琮想到她几日前才受了伤,虽然用了兰蝎膏,纱布也早已拆下,但毕竟还是有影响。 这般想着,手上力道不自觉一松,对方却伺机而动,手腕一抖,就要来使力来扯他衣带—— 他眼疾手快,舍命护住了这根岌岌可危的布料,重新缚住她手臂。 江琮喘着气,垂眸看了眼自己腰间,很明显,只需要再施上一点距离,衣带就会松散落下。 若他先松手,对方指不定会用什么幼稚方式来戏弄自己。 视线回落,身前少女鬓发已经散乱,那些乌漆漆软绵绵的小东西,此时耷拉在她颊边,随着车身颠簸,而一下下摇动着。 他只能看见她半个精巧的鼻尖,以及正喋喋不休咒骂他的绯红嘴唇。 她在赌咒发誓:“刚刚只是无奈下策,你先放!只要你放手,我必然不会乱动你。” “我若是对你衣带底下有半点兴趣,就出门被马车撞飞八尺!” 为表示诚意,她甚至松开了左手,放过那根已经到千钧一发之时的衣带。 好毒的誓,江琮在心中冷笑,他就这么上不得台面,让她宁愿被撞飞八尺? 他贴近她耳际,咬牙道:“夫人这般清高自重,我自然只有遵从。” 泠琅努力扭着脖子:“真的?” 见他不动,她又拉长了声音催促:“快些罢,我手好痛……” 江琮心头略为一跳,慢慢松开手指,眼见着她腕上有隐隐浮现的红痕,还未出言—— 却见那泛着红痕的手,前一刻还耷拉僵硬着,下一刻却如水中游鱼般灵活,轻松绕过了他试图阻拦的臂,指尖一勾,一缠—— 里衣终究还是被她解了。 在它重新被拢好之前,少女飞快转身,当着他的面,视线直勾勾地、毫不避讳地,瞧着衣裳掩映下的内容。 江琮面无表情地绑上系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