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分开,已经是次日的傍晚,我正沉浸在优美的幻想曲中,还没从回忆里抽身,刚进院门便迎面撞见了馥汀兰。 我还没想过要如何面对她,或许是不是还需要说谎,毕竟一个谎言需要说出来后,需要无数个谎话去圆,我还不会那些左右逢源的事,本以为会狂风暴雨的脸上竟然挂着微笑,实在看不懂她那笑容里藏着什么。 我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又一次整夜不回家,而整个过程里,寂静无声,她越是这样毫无反应,越让我相当忐忑。她这次似乎既没有派人定位我,也闭口不问我的去向,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几次后,不由得联想到她日前信誓旦旦说起让我将她当作朋友的话,这次她定然是开始尊重我的生活了。毕竟我这个岁数,一般人的家长也都会张罗一下婚事,我谈恋爱也不是什么丑事,如此想着,我再次确认了她气定神闲的脸,决定向她坦白,甚至有些兴高采烈地说道,“我谈恋爱了。” 我如真正的朋友一样与她分享,尽可能掩饰着欢喜之心,表达着我对于十夜的欣赏,可是事情永远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馥汀兰脸上故意挂起的笑容很不自然,好不容易在嘴里挤出来一句,“好啊……” 我并没有察言观色到她的微妙变化,继续眉飞色舞的描述着我的喜悦心情。 事实上我已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那一刻,只要看到我的人,都能看得出,我深陷情爱之中。 这些变化却在心里馥汀兰心中成了大大的心结,毕竟这二十五年里只属于她,而她从未想过将我交出去。 当晚,我在半清醒状态下,对着镜子洗脸刷牙,馥汀兰突然推开了我的卧室门,我感觉一阵冷气从背后爬过,“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这个定论确是有点下的太过早了。 第三十二章 乘风破浪吧 我来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当悄无声息的房间门被打开,在室内昏昏沉沉的光线下,我嘴里含着牙刷,回头看见馥汀兰如聂小倩一样一身白裙,披着长长的黑发,端庄地笑着,清眸深处竟然多了些许我看不懂的温度。 她的脸定然是惨白的,但馥汀兰是真的美,一头如瀑的黑发,发丝滑动在锁骨上,又一直垂倒腰际以下,我很少看见她这样毫无装饰只穿睡袍的样子,确是无时无刻赏心悦目的画面。 我拿下牙刷,抹了抹嘴边的泡沫,喉咙里的水呛了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尖锐的潮气,这样的威压,让我的后背迅速陇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漱了一口水,用余光瞥向卧室,她正若无其事地坐在我的床上,当时的我已经差不多缺氧得快要致死,心里活动从来没那样丰富过,心道,“完了,看来要毁了。” 我也坐回床上,两人尴尬地坐着,馥汀兰似乎也在思考着如何改变眼前的冷场,在我还没想出来怎样解释昨天的谎言时,她突然侧开身,故作轻松地,“听思源说你平时总去跟同事喝酒,要不也带我试试?” 你们大概也有过此经历,虽说细节不尽相同,但是在严苛家庭环境长大的孩子自然都是懂的。说起酒,对我来说真是毫无招架能力,因为从小就几乎没有出去玩的机会,所以当经济独立后,就变得很想放飞,而酒是个除了漫画和小恶魔让我最难以抗拒的东西。从小到大馥汀兰虽并不搭理我,但是她却始终用一根绳子拴在我的身上,我自我解嘲的称那根无形之绳为“狗链”。不仅我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甚至于分毫不差的掌握着我的下一步动态。比如,我在初中时交了“同桌的你”,升高中后,那人与我频繁的书信往来突然中断,现在细想想,那些定然都是被馥汀兰的礼数吓得远去,以至于我所有的友情或萌芽之情都腹死胎中。我的朋友们均离奇在不同时期离我远去,令我独自陷入在孤独的环境中,甚至于不再想交任何朋友了,因为即使拥有,也是要失去的,我又何必让自己难过。 待我与她的视觉年龄差开始缩短后,我们之间形成了很深的鸿沟,我开始为有这样一位鬼怪母亲而感到羞耻,甚至于开始主动隐瞒起来,她对我的更加冷淡,也让我们的关系愈发陷入困境,而似乎长久以来,我们这样的关系被平衡在一个固有的模式中,谁都没有想过去打破什么。 而这一次,在我看来,不小心搞大了,这段时间她不仅母性大发,干脆不按套路出牌。显然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也想真的可以无所忌惮的和她成为姐妹走一遭也未尝不可,我坚信小酒一入肚子,感情自然就不同了,就像我和庄晗晗一样,几杯下肚,便可以肆无忌惮,一切尽在不言中。 完美到了快虚假的地步,小日子真幸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