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不必我说,原因自明。” 老先生摇头笑笑,“你以为是因为你的爹娘都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众人不敢责骂?” 话听来似乎有别的意思,长风略一顿,问道,“难道不是?” “哪里是呀。”老先生说道,“天帝之子当年在此修炼学习,该罚便罚,该打便打,何曾给过他情面?何曾对他恭敬过。” 长风愣了愣,“那是为什么?” 老先生看着她,虽然她的眉目与她的母亲和父亲都不太像,可许是心理作祟,他总觉得她像极了君天临和花无神,那两个名扬六界的战神。 “因为啊……你的父亲和母亲,是誓死守卫神界的将士,是为了守卫神界安宁而愿意舍弃自己的安宁和命的人啊。” 长风怔然。 老先生说着这话,又想起那死去的花无神,心觉悲怆,“以他们的功勋,早就可以远离战场,可他们没有那样做,他们本该那样做的……” 那花无神就不会死。 有她在,魔族吞并神族的野心又怎会死灰复燃呢。 长风默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份高贵,众人不敢欺她。越是如此,她就越是顽劣反抗。 可没想到,他们的包容的确因为她的爹娘,但并非是因他们的地位。 长风笑不出来了。 老先生说道,“回去吧,别再到处惹事了。” “我并没有到处惹事。”长风自辩道。 “没有便好。”老先生又不傻,她好端端的突然来书院,定是有事。但问是问不出来的,那就以进为退吧,她若要做什么事,片刻便知,“那先生走了。” “先生慢走。” “对了。”老先生回头说道,“树干再往上五丈的地方,有字,你去看看,是一个跟你一样顽劣的学生留下的。” “……哦。” 长风送走老先生,便对着巨树搓搓手,“嘿嘿嘿。” 树:“……” 她正要动手,又想起先生临走前特地交代的话,便踮了踮脚去看字,可五丈略远,看不太清楚。她只好飞上去,将树环绕半圈才寻到树干凹陷的位置。 只见树上被法术烙了几个字,字体歪斜,但灵力隐隐若现。既是学生所为,那可见那人的灵力着实强大,竟能在树上留下如此深的印记。 她探头去瞧,等看清楚那三个字,不由愣神。 眼睛瞬间泛红。 ——花无神。 她的娘亲。 方才长风刚翻身过了高墙,烬就跟着翻墙了。 长风说墙内就是藏书阁。 他想看看神族的藏书阁是何等模样,虽然他可以跟君天临要通行令牌,可是神族的禁书他又怎会给他看。 但神族的禁书是否容易看见也是个问题。 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乱来,自毁契约。 许是未放堂,藏书阁里并没有人。只有一个个墨色人形的巴掌小人在挪动书架,整理书籍。 烬看着它们在书架上蹿来蹿去,像是有巨人在画布上提笔挥墨。 他第一次觉得神族的玩意有趣。 片刻一个墨人看见了他,立刻抱了卷轴飞了过来,快到他的跟前“啪”地一松手,将卷轴往下一啪,上面罗列各种书籍目录,兴致勃勃地等着他点书。 烬顿了顿,意会过来,随手指了指,墨人又“啪”地收起卷轴,飞到书架上去找书了。 他并不看书,片刻便将书放在一旁,又示意墨人过来。 墨人便又重复了一遍“啪、啪”的动作,一会他又唤它。 被频繁使唤的墨人越发急躁,不断地拿书送书,直到第十次,它终于抱着书“哇”地哭了起来,淌了一地墨汁。 其他墨人见状,纷纷对着烬巴拉巴拉,仿佛在骂人。 烬莫名想笑。 他就是想看看它们的忍耐力在哪里。 如今他知道了,真好玩。 他从藏书阁出来,越过高墙,意外发现长风竟回来了。他问道,“树偷回来了?” 长风顺口答道,“没偷。” 说完她就见烬挑眉,一脸“我就知道你是去偷树”的模样。她想辩解几句,又想到了什么。 烬等着她气急败坏狡辩,可少女忽然探身,从他的衣襟飞快地往下呼哧呼哧地一嗅。烬一顿,拨开她的脸嫌恶说道,“你是狗吗?” “你身上有墨香味。”长风问道,“是去藏书阁了?” 烬哼哼。 “你一个大魔头去藏书阁竟两手空空出来,不觊觎神族禁书?再偷个两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