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云扶月:“哦,睡着了?” 陈太医也觉得离奇,陛下的身子一向不太好,脉象虚浮。可今日一诊,他却发现皇帝的脉搏雄浑有力,再无从前那种气若游丝的感觉。 陈太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没错,陛下只是睡着了。” 秦勉点头,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太后眼底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淑贵妃身上,面色阴沉:“淑贵妃,你口口声声说是云二小姐给皇帝下了毒,可眼下的情形……你如何解释?” 淑贵妃瞳孔微缩,不断摇头。 这怎么可能,不说云扶月那茶杯中有剧毒,就是皇帝本身还带着无法根治的寒毒,他早就游走在垂暮边缘,怎么会看上去一切正常! 淑贵妃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由指着云扶月:“是你,你用了手段,让太医查不出来。” 兜兜转转,她还是要将矛头指向自己啊…… 云扶月勾了勾唇,慢悠悠地坐下,看着对面面孔美丽,温婉和煦的美人儿:“淑贵妃娘娘,你可知有的时候演戏太过用力,这人会像个傻子。” 淑贵妃的话被憋在了嘴里。 云扶月端起桌上的茶杯,对着淑贵妃晃了晃,叹了口气:“从一进门开始,你只远远地隔着屏风看到陛下躺在床上,立刻就笃定是我给陛下下了毒,从始至终,你根本就没进去亲自看过一眼,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她慢慢走到淑贵妃身前,惋惜道:“还是说,你事先就安排了人下毒毒害陛下,只是暗中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想让我当你的替罪羊。” 说完最后一个字,淑贵妃忽然大叫一声,指着云扶月的杯子:“就是她下了毒,我敢肯定,她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人查不出来,不信你们可以查查她的茶杯。” 一边说着,淑贵妃泪眼婆娑地扑到屏风旁,哭的凄凉可怜:“陛下,您若是知道镇北侯的女儿如此对您,还诬陷于臣妾,您该多寒心啊!” 淑贵妃信誓旦旦的样子到底还是让陈太医有些过意不去,从前在宫里,这个女人虽然得宠,但从来也不争抢什么,甚至于有时候还会拿出月银分给宫人们…… 犹豫再三,陈太医看了眼太后。 太后心头冷笑,还是点了头。 陈太医这才走到云扶月身前:“云二小姐,这茶……” “这茶不必您动手,我自会证明。”云扶月厌恶地看着地上的淑贵妃,初见时对她产生的那点些微好感已经消失殆尽。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披着伪善面孔做尽天下恶事的人。 比如皇甫翼,再比如眼前这个淑贵妃。 众目睽睽之下,云扶月笑得轻蔑,她慢慢蹲下,与淑贵妃持平,突然一只手捏住淑贵妃的下巴,迫使她吃痛张嘴,而后将手中满满一杯茶都灌了下去。 任谁也没有想到云扶月会嚣张至此。 首位上,秦勉神色微变。 淑贵妃则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猛地起身,跑到门边就开始干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