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带人早上出发,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进了府,她先去了趟陈安年的住处,不出所料的没见到人。想了想,她在陈安年的书桌上留了张简单的字条,才回房沐浴更衣,而后去了君竹阁。 君竹阁是摄政王府内布景颇为雅致讲究的一座庭院,尽管不怎么启用,但老钱也特意吩咐了下人要每日打扫。 按说不过一次晚宴,用不上君竹阁这个地方,而今日启用的原因也很简单——君竹阁足够大。 没错,听说云扶月这么快便将夜凌渊带了回来,马铜三人立刻叫了不少摄政王府平日里在外的高层人士,美名其曰庆祝庆祝。 云扶月一路欣赏着夜景,进了君竹阁,原本雅致的布景却是觉得有些不顺眼起来。 “到底是没有隐族的园林优美。”云扶月喃喃自语,停在房门外的一片花丛前,摇摇头,“这里也没有菜。” 临风一路跟在云扶月身后,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云小姐要是想种菜,王府的在京城郊区有产业。再不济,我可以给您在摄政王府李开出一块地来。”犹豫再三,临风开口。 云扶月皱起的眉头并未因此松开:“不是。” 她摇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话落,她叹了口气。 这下临风更懵了,什么叫说了他也不懂? 不就是种菜么? 他在北玄寒域受训练的时候,其中就有一项生存技能特训,里面就有专门种菜养食物的,他怎么可能不懂? 临风下意识的想辩解两句,一抬眼,云扶月已经走到了门前,如玉的双手搭在了门上,迟迟没有推开。 临风只当她是在等他,连忙跟上。 可走得近了,临风的脸色却沉了几分。 透过并不密封的大门,里面隐隐传来众人的讨论声。 有人嗤笑:“一个绣花枕头,主子带她回来,那是暖床的。马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就是,她能带回主子,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隐族本就不敢对咱们怎么样,公孙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沉默了一会,响起一道优雅鸿儒的男声:“大计终是与她无关,无关的人,就不必再提了。” 话落,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马铜心虚的辩驳了几句,被一众喧哗声给压了下去。 门外,临风脸上的冷意更甚。 云扶月却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后退几步,声音微凉:“这个公孙先生是?” “府内的一个幕僚。”临风接话,向西面张望了两下,压低声音。 “他全名公孙中岁,出身于书香门第,是众多幕僚里颇为出色的一个,协助主子完成过几个大行动,所以在那些人心中,威望挺高的。” 公孙中岁? 云扶月勾了勾唇,重新走到花丛旁,盯着一株开得不算太旺的晚春:“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美独往,胜事空自知。” 顿了顿,她挑眉:“这样豁达乐观的名字,落在他的身上,属实有些狭隘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