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重,外面忽而刮起了大风。 不过多时,一片巨大的乌云便被带到了隐雾谷上空,将晴朗的天气渲染的有些阴沉。 原本还能看见少许的星星,此刻整个夜空却被彻底盖住,不透一丝一毫的光亮。 空气变得有些粘稠。 盛夏暴雨前的闷热和窒息感隐隐笼罩了隐雾谷。 察觉到要变天,早有负责人将云扶月等人引到了隐族的会客厅。 因为要送宾客与打扫会场的原因,艺兴业等人并不在。 诺大的会客厅只有云扶月和陈安年两人。 云扶月静默不语,视线落在窗外,瞳孔微散。她的思绪渐渐发散,陷入了原主的记忆中。 原主的记忆并不清晰,许是年纪小的缘故,很多片段都是模糊的,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到底为什么,楚兮和云正奕身为耀阳的侯爵,却在暗中与夜王朝有了联系…… “在想什么?”一道轻柔的声音忽而从身前响起,随后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了云扶月的手腕上,将她的右手抬了起来,“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可要化脓了。” 云扶月一愣,转过脸。 眼前的视线渐渐聚焦,映出陈安年略带关切的眉眼。 她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笑笑:“我自己就是大夫,这手不处理也没事的。” 掌心滑嫩的触感消失,陈安年有些惋惜的搓了搓拇指。 他将另一只手里的药膏放在桌上,揉了揉云扶月的头:“哪有女孩子不爱惜自己的皮肤的,你是大夫不假,但伤口不及时处理会留疤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 他离得近了,身上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药味充斥在鼻腔。 云扶月的笑容缓缓收敛,静静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常年病态的那种苍白,与之对应的,他浑身的经脉也寸断,混乱的揉捏融合在一起。 这是他病症的根源,也是最惹人怀疑的地方。 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甚至当日在恒河秘境,还能和步非址打的不可开交? “你的真名就叫陈安年么?”云扶月忽然开口,“据我所知,夜王朝的朝堂上,可从来没有什么陈姓世家。” 男人身子一僵,随后淡淡浅浅的笑起来:“怎么,月儿怀疑我别有目的?” 陈安年似是有点生气,不顾云扶月的反应,将她的身子扳正:“你看看我,一个将死之人,能土你什么?不过是图你帮我治病罢了。” 顿了顿,陈安年幽幽道:“况且当初是你在云安城的拍卖会上把我买过来的。” 云扶月顿时有点尴尬。 她好像的确把人想的太黑暗了,不管陈安年是谁,到底是她先出手拉拢他的不是么? 云扶月想到林鸿志的事,想到她当初打算在营救林鸿志时让陈安年打头阵去送死,云扶月莫名有些心虚。 她甩了甩头,叹了口气:“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她是有些烦躁,因为楚兮的事,因为太上皇的事,更因为夜凌渊的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