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菜场中心,血淋淋的半截舌头惊悚的落在云正恫脚边。 他先前还嚣张狂妄的表情此刻已经被痛苦所取代,嘴里不断冒出血沫,看着十分恐怖。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又犹如水花溅进油锅,哗然四起。 云扶月坐在人群中央,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对于她的各色各样的议论声,若无其事的对着台上的刑部尚书杨宏伟点了点头。 “对着我呈口舌之快,三叔可是有些得不偿失了。”云扶月缓缓开口,声音以内力裹挟着,准确无语的在云正恫耳边响起,带着三分嘲讽。 “现下舌头落地,也不知会不会让狗叼去呢。” “啊……啊啊……” 云正恫猛然瞪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可发出口的只有简单可笑的“啊啊”声。 云扶月吹了吹茶沫,丝毫不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什么血腥的,淡然自若的品着碧螺春,笑容和煦。 “三叔放心,等会你人头落地之后,我会尽量让官兵把你的舌头跟你的身子埋在一起,也算是全了你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 她刻意将埋字咬的很重,云正恫挣扎的更加厉害,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浑身发抖。 可奈何他全身上下都被锁链禁锢着,他只能看着刽子手将自己的身子压在断头台上。 “时辰到,开始行刑——”杨宏伟的声音随之响起。 刽子手喝了口酒,喷在刀刃上,面无表情的将大刀高高举起。 锋利雪白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也将人群正中间云扶月含笑的面容反射出。 云正恫不甘心的瞪大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却也无法挣脱,眼睁睁的看着大刀以极快的速度落下—— “砰”的一声,鲜血飞溅。 一颗新鲜的人头自断头台上飞下来,滚落在云争阳脚边。 人头瞪大了的眼睛正对着云争阳的脸。 云争阳尖叫一声,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眼泪和鼻涕流了下来。 “放了我……云扶月……你放了我……云争阳疯了一般开始喃喃自语,“放了我,求求你……”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够离得近的百姓堪堪听清。 不过这点距离对于云扶月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她的唇角微微弯起,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云争阳身上。 “大哥这话可是说错了,判你们罪的是夜王朝的陛下,我又如何能放了你。” 听着云扶月淡漠无情的语气,云争阳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遥遥的,他能看到云扶月淡漠的眼神。 那是真真正正的,不含一丝同情的眸子。 她对他们根本没有亲情,也不会有丝毫怜悯心。 云争阳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对云扶月的欺凌。最后,那份后悔在刽子手抓住他胳膊之时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行刑台上,云争阳与“云正罡”被同时压了上去。 刽子手染了鲜血的大刀愈发锋利,毫不留情的再次举了起来。 手起,刀落。 云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