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夫人王氏着人过来迎接。 江舒宁被人引着入了主座。 原因无他,自己的夫君在这些人之中算得上是官职最大,除了那位今日未曾过来的布政使夫人,在座的所有人皆以她为尊。 江舒宁从前少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周围人都若有似无的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一时不查便惹得自己不开心。 在京师时她游走于皇宫各类宗亲之间,只有她看旁人脸色的份,哪里又会这样。 可她今日又不好放下身段与这些人可以亲近,只能暂且端持着巡抚夫人的架势安静坐着,品味这彩台之上缠绵悠扬的小曲儿。 “早就听知府夫人说过巡抚大人一表人才,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今日有幸看见夫人您,我倒觉得,唯有巡抚那般的人物才堪配夫人您呢!” 说话的是淮安知府手下的推官夫人刘氏,平时就属他与知府夫人王氏走的最近,好听的话那是信手拈来,难得的是她面上却不见分毫谄媚,到像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另一人也应声附和,“我听闻夫人您出自京师有名的江家,外祖父是有名的淮商林家,真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女子,见着您,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羞的自惭形愧。” 江舒宁稍稍抬眸看着面前这两人,她面上含着笑意,“两位夫人过谦了,我们今个是来看戏听曲的,说那些恭维的话做什么,再这么说下去我都要被捧到云上去了,那可就飘走了,再下不来了。” 她这番似笑非笑的话,缓解了一时间诸位夫人纷纷想要拍自己马屁的劲头。 知府夫人王氏掩唇轻笑,“纪夫人说的是,你们一个个平常在我身边拍马屁就够多了,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些说不完的话。” 众人笑作一团,倒像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一曲终了,在座的诸位夫人面上皆挂着璀璨笑意,一个个跟着喝彩。 曲子确实弹得好,唱也唱得好,这歌喉清澈婉转,就是比那传闻中的百灵鸟也不遑多让。江舒宁跟着那些夫人,也给了些赏钱。 曲子一过,重头戏便要来了,这就是拜帖上王氏和自己说过的那出戏,叫桃花源。 帷幕一拉,古乐声奏响那身着戏服,体态纤长的小生,缓缓迈步而来。 那小生模样生的好,身量高挑瘦削,肩宽腰窄,一身戏服着在他身竟莫名多了几分光彩。只稍稍唱上几句,便有不少夫人要给赏银,但他似乎不为所动,依旧面色平静,专注着唱着戏,目光没有丝毫偏离。 江舒宁拿过一边的青花瓷盏,缓缓掀开杯盖轻啜一口,望着那台上若有所思。 淮安在诸多州府中谈不上数一数二的富庶,但因为有着诸多的港口码头,倒也还算颇具盛名。 可这些年,因为频繁的涝灾上供朝廷的税银少了大半,且逐年锐减,引的京师那边不少人牵挂担心。 淮安既有码头,又有港口,有内陆运河也有外海渡轮,既如此,兴修水利便是重中之重。 朝廷那边也拨了不少银两过来,且这些年来逐年增加。不只是钱财,人才也来了不少。那些工部的能人,大多厉害的闻名的,都给外派来了淮安这边参与水利新修。 淮安本身不算富庶,土壤也不肥沃,本身不大适合农耕,这边的百姓多是靠海运,漕运谋生,借着淮安地势优势,做倒卖的商人也多。 但即使这些都与农桑无关,气候也依旧影响了百姓的收入。 收入锐减,税银便会锐减。 可就江舒宁看到的,却与她想的截然不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