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槐岳一把掀开蒙住脑袋的帽子,转头用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瞪向他,“谁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你就打他!哭有什么用!” 宋钦安被这狮子吼般的分贝吓懵了一秒,随即眼泪继续跟连珠线似的往下掉。他愤怒地瞪大红眼,迅速伸手拍了一下槐岳的肩膀。 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槐岳愣了一下,看看被拍过的肩膀,又看看宋钦安:“你拍我干嘛?” “你不喜欢我!你吼我!” 槐岳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下不是“拍”而是“打”,被扰了清梦的怒火乍然更盛,隔着椅背冲宋钦安扑打过去。 “你还敢打我?我一晚没睡给你们守夜你还打我?你个没良心的!” “你们是我花钱雇的!为我守夜天经地义!” “放屁!救援费里不包含守夜费!” 两个人小孩子打架一样毫无章法地互相拍打,而秋明则抓住了她话里的不对:“你守夜?夏平安不是说他守一整晚的吗?” “他、他守个毛线!”槐岳咬牙切齿地最后拍了宋钦安两下,立即缩身回了副驾驶。 宋钦安怒气冲冲地抬身准备追过去回击,却被魏芣一把按了回去。 槐岳又困又累,但这会儿愣是被宋钦安气得无比清醒,系上安全带解释道:“我一点钟被渴醒的,喝了口水刚准备继续睡,却看到旁边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我就盯着闪光的方向看,那时候没什么云,月亮够亮,我模模糊糊好像看见窗户里有个人影。” “楼里有人?!”众人都是一惊。 昨晚夜色太浓,楼房隐没在黑夜里只余一副轮廓,跟巨大的石塑一样一动不动。今早借着阳光她们这才看清,两侧数栋楼房的墙壁上无一例外都爬满了爬山虎。 她们身后几栋楼房倒还完整,透过爬山虎尚可以看见人类生活过的痕迹,但也能看出已经荒废了许久。而她们车边的那栋则只有一半的窗户按了玻璃,楼身的墙壁也斑斑驳驳,破旧异常。前方的几栋楼则干脆就是砖砌的毛胚,除了红色的砖头就是绿色的爬山虎。 这样的楼里居然有人?! 三人心里一阵后怕,连宋钦安都被惊得忘记了哭。 果然是累糊涂了,戒备心都扔到脑后去了。秋明脸色沉肃。 槐岳点点头,继续道:“我看到了之后立即给夏平安打电话,结果打了三次才有人接,接电话的还不是夏平安,而是祝宁。” 她说到这儿又气不打一出来:“祝宁说夏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死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那么久都没震醒,反倒是把他给吵醒了。我跟他说楼里有人,但等我准备给他指方向的时候,人影已经不见了。后来他陪我熬了会儿,一直没看见人影再出现,就说他先睡了,今天还要开车,让我帮夏平安守一晚。” “为什么要你守,他把夏平安叫起来啊!”魏芣扬声说。 槐岳递给她一个心如死灰的表情:“他叫了,他打了夏平安好几巴掌,都没把人给打醒。” “我怎么没听见他打人的声音?”宋钦安此时已经忘了什么喜不喜欢他的事情了,十分疑惑地问,明明昨天他们三个睡在同一辆车上,但他愣是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槐岳用眼刀剐了一眼他:“你也睡得死死的!我在电话里就听见你俩的呼噜此起彼伏、交相呼应!” “那人影呢?是人还是丧尸?”钱溢把话题扯回正道。 槐岳按了按太阳穴:“人吧。大概到两三点的时候,我在另一个窗户里又看见了他,那个窗户刚好在路灯附近,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脸。也就一十四五岁的小孩儿,面黄肌瘦的,他盯着我我盯着他,盯了好久,后来一个中年女人把他给拽走了。” “他妈妈?他们一家子都在楼里?” “不是,他俩长得没有半毛钱相似的地方,不像母子。” “你怎么不叫我们呢?”秋明还在后怕,埋怨道。 “那女人把男孩儿拽走的时候给我鞠了个躬,应该是没有恶意。我估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