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不卑不亢,嗤笑了声: “出了一趟长安,遇到了点意外。” 太子眉梢轻轻动了下:“可孤听说,羡之中的是箭伤?” 裴湛没有否认,自然地“嗯”了声。 除此之外,却一句也不多说了。 太子心知肚明,这是问不出来了,深深地看了眼裴湛,他轻笑了声,似有些羡慕: “羡之逍遥,孤许久未曾出过长安了。” 圣上倒是一年一次狩猎或南巡,可太子体弱,圣上多数都不会带他同行,而是留在他在朝中监国。 一饮一啄,道不清得失。 所以,裴湛只是勾唇笑了笑,他道:“我性子顽笨,不如众位皇子,说是自在,不过闲散罢了。” 快至慈宁宫,太子唇角的笑终是淡了淡。 “那株珊瑚,羡之出宫时,带回去给姑母吧。” 说罢,他斜过头看向裴湛,轻声道:“日后孤再派人去请羡之,还望羡之莫要再拒绝。” 裴湛垂眸,不语。 太子和二皇子,除非拒绝不了,他多数都是不会应的。 天之骄子,被他拒绝多了,心中自然会窝火。 裴湛眼稍微末的笑意淡薄,可有可无地耸了下肩: “知晓了。” 给太后请安的时间不长,太子不似裴湛清闲,还有许多事要忙,陪太后说了几句话后,就有事离开了,他一走,裴湛才彻底放松下来。 太后年迈,见他这模样,不由得笑骂道: “没个坐相!” 裴湛不在意地冲太后讨巧地扬了扬眉:“外祖母疼我。” 太后一生只有一对儿女,她女儿千辛万苦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嘴甜讨巧,自然得太后喜欢。 皇室哪怕父子间都参杂着利益牵扯,那些来看她的皇子打得什么主意,太后心知肚明,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有的时候,糊涂些反而是好事。 让太后好奇地说:“你往日都躲着他们,今日怎么和太子一道来了?” “路上遇到的。” 太后眸中闪过了然。 她的一对儿女可互帮互助,而孙子外孙则隔得远了些,肃亲侯府想要明哲保身,太后并不觉得有错。 哪怕是太后自己,都不会轻易在储君之事上多话。 毕竟都是她的孙儿,即使略有偏爱,但大体都是一致的。 太后身子骨大不如从前,裴湛亲自端着药给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怎不见二皇子来请安?” “他只有初一或十五才会过来。”太后心思清明:“你问这作甚?” 裴湛耸肩:“看见了太子,一时想起来罢了。” 太后只笑,并未多问。 等太后撑不住去休息时,裴湛才起身离开慈宁宫,一出了慈宁宫,白三就凑了过来,低声:“前面下朝了。” 裴湛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只回头看向慈宁宫时,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白三眼尖,小声询问:“怎么了?” 裴湛快走到御花园时,才吩咐他: “去办一件事,查五年前江城赈灾,宫中去的所有人选。” 顿了顿,裴湛添了句:“还有官员名单。” 白三惊骇。 他家小侯爷从来不会去管朝中之事,这忽然插手,让白三有些懵然。 但他有眼色地没去问原因。 裴湛轻眯了眯眸子。 若当初简父并非和一行人撕破脸皮,那简父之死必然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或者官位高于他的人所为。 亲近者可下毒,官位高于他者可指派。 但真相如何,还得细查。 裴湛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接下了个烫手山芋。 证据太少了,他根本没法看清事情根本。 思索间,裴湛已经走到了御书房前,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