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年代中,技艺就是一个人一家人甚至一族人吃饭的本钱,自己藏着掖着还不够,怎么会主动说于一个傻子听。这话就是他说来的借口而已。 也就是阿叔心地纯朴,他随便编一个理由都能骗过他罢了。 果然如同方明枫心中所想,方阿叔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理由,于是没再细想明枫的话,只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翻篇过去,说道:那样也好。 方阿叔心中愧疚,居然又让明枫想起了那样的往事,实在是自己这个做阿叔的太混账了。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而是转头唤阿都沁过来,说道:你去把屋里床头那处的竹篮子拿过来,那都是些针线剪刀。 阿都沁听闻方明枫与他一样是阿爹阿娘都遭遇不测,顿时对这个大自己一两岁的小汉子有了一些同情与理解。 他自己就是如此,怎么会不了解这样的痛苦与无助? 阿都沁不想再提及此事,便连忙应下了阿叔的吩咐,转头去了屋里拿针线。 待他把家里的针线剪刀一一拿来后,三个人便围坐在桌子旁,准备先大致划分一下布料的用处。 因为今日有了大黄帮忙牧羊,家里三个人都轻快了许多,只用过段时间注意下那边的情况就好。 大黄就是前一日新买来的狗,如今虽还在哺育幼崽的时候,但幼崽差个一两天就满月了,大黄便拦也拦不住的出门牧羊去了。 不得不说,大黄的牧羊技术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只自己一只狗就能将这几十只牛羊牲畜训的十分听话,让往哪走就往哪走。 小崽子们不方便带出去,就放在家里,如今就在他们所坐的桌椅下方安然睡着。 外边阳光大,对着太阳怕伤了眼,于是三人就搬了桌子到门口处,也好随时看见大黄的牧羊情况。 制衣要先在布料上丈量尺寸,然后画出来,在之后才是裁剪。 而在布料上画尺寸之前,要先丈量穿衣人的尺寸,不然,做好了衣裳人却穿不上,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方阿叔担心方明枫第一次做衣服手生,怕把好好的料子搞坏了,就说道:先做我的衣裳练练手吧,明枫,我的尺寸我念着,你记下来后直接画就好。 他在草原上自己裁衣制衣这么久时间,早就对自己的尺寸了如指掌,就是不晓得明枫能不能画好,算了算了,反正有自己在这里,怎么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 这么多年的裁衣经验,虽然不比镇上裁缝,但也能看的过去,现如今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方阿叔自己做的。 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点信心的。就是明枫不小心做坏了,他也能改改继续穿。 方明枫记下尺寸,然后拿着板尺就在布料上头比划着,方阿叔看着,倒也有点制衣裁衣师傅的那意思。 方阿叔没把明枫会制衣这件事放在心上,但阿都沁却对这个事情十分上心,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方明枫一个比自己年岁稍稍大的汉子都会制衣,而自己身为一个小哥儿却不会。 从前阿爹阿娘宠着他,就算他不乐意学制衣也没强迫他。可现在一看,面前的方阿叔会制衣,连年纪不大的方明枫也会制衣,这让他这个唯一的小哥儿心里感觉有点奇怪。 从古至今,哪家都没听说过小哥儿不会制衣,阿都沁看着这两人热烈的讨论制衣技巧,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身为一个小哥儿有多么的没有用处,现下自己连制衣都不会,甚至插不到他们的讨论中。 于是,阿都沁睁着那一双绿色的眼眸,仔细的盯着布料上的尺印看,试图从中学到点什么。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炙热,让方明枫不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看,这个地方是肩膀处的尺寸,画的时候就要这么画 方明枫主动讲解起了这些地方是如何拆解划分,将这些事情都揉碎了讲给他听。 阿都沁认真的听着,他知晓方明枫为何突然讲解这些。 在坐三人,方阿叔是会制衣裁剪的,自然用不着这么多琐碎的讲解,而方明枫身为给他讲解的人,自然也是会的。 虽然方明枫没有明说是讲给谁听的,但阿都沁心里清楚,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自己而讲。 如此,阿都沁便听得更加认真了。 方阿叔看两人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听得认真,他们讲到要裁衣的时候还早着,自己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索性用篮子把小狗崽们都揣走,出门去找正牧羊的大黄去了。 狗崽们此时已经醒来,一个个活泼好动,如同几个小肉球一样在篮子里不安分的挣扎着。 这些奶狗都已经差不多满月,有吃的胖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到地上跑一跑方阿叔没办法,就把它们全都放下来。让它们跑一跑。 大黄本身就是个亲人的性子,因此它所生的狗崽们也都听话粘人,几个小毛球在地上跑来跑去却一直在方阿叔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