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眼神变得有些奇异,又清澈,缓缓露出一个笑,说:“团里不允许私联。” 张佑这时发现陶斯今天是素颜,比之前所见少了点涂的颜色,但形象气质在这一刻才与当日分毫不差地重合。 皮肤白得要透明,却不是毫无生气的白,是自带通透感的好气色,还有一双潋滟讨巧的眼睛,鼓鼓的卧蚕,花瓣形状和颜色的嘴唇,组成让人看了就好心情的笑颜。 张佑觉得惊奇,同一个人,同样的表情,在舞台上是亲和力,到台下是划清距离。 想到那个几近名存实亡的组合,他知道这是陶斯的托辞,感到一点可惜,没有太多。 他一手插兜,另一手在空中悠闲地挥了挥,“那你加油。”说完重新将耳机戴上。 陶斯没将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在等待的公交还有一站路时,突然接到电话。 “任…“在哪里?” 风水轮流转,这次陶斯的话被打断,她没有时间感到不快,而是在积极回想自己那条“那下次有机会再见面”是否被发送成功。 她说:“在门口的公交站台。” 对方说:“知道了。” 两分钟后,一辆黑车停在陶斯身前,午后阳光下,宛如才被揭离丝绒罩的钢琴漆面一尘不染。 跟上次坐的不是同一辆,车窗下降一些,她看到任池伽的脸,余光同时远远看到公交车在上坡露头的形状。 上了车,陶斯一边拉好安全带,一边说:“好久不见,任…” 迟疑不过一秒,她自然地接下去:“任池伽。” 他在驾驶座瞥她一眼,轻飘飘地嗯一声。 站台不能久停,车子又向前开了一点距离,到合规的停车位,陶斯刚要说话,后座门突然被人拉开。 “任哥——” 熟悉的声音语调,比初次听见还要激动一些。 张佑在后座支着两条腿,上身前倾,扶住前座的椅背,眼神动摇,不可置信,仿佛撞破惊天动地的奸情秘密。 “桃桃,刚才说的等你的朋友,是我任哥啊。” 陶斯说:“呃。” 世界当真小成一个三角形。 说来话长且曲折的误会,陶斯不知从哪里说起,嘴巴脑子同时短路,要不是任池伽身份特殊,真想甩手而去。 好在当事人亲自澄清:“不是。” 张佑不退反进,步步紧逼:“不是朋友关系?” 陶斯发自真心地说:“不愧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脑子转太快了。” 任池伽叫张佑要么安静,要么滚下车。 强压之下,张佑安分没一分钟,嘴巴又不甘寂寞,叭叭出击, “可是桃桃,你跟任哥认识,任哥跟我认识,我们就不仅限粉丝和偶像的关系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无懈可击的逻辑,陶斯低头拿手机, “…那我扫“东西给我吧。”任池伽这时在一旁开口。 她顿住动作,目光移向腿侧堆放的物体,塑料袋透出里头的油纸袋,包装和口味皆不尽人意。 陶斯揪住提手,说:“发生一些错误。” 他指在那里问:“不是说送这个给我吗?” 任池伽漆黑的眼仁一眨不眨,还是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她第一次从中解读明白含义:耍我? 她眨眨眼睛,换一只手给他递过去, “不是,不太好吃,你尝尝喜不喜欢。” 哇哦。 张佑无声无息做了个口型,坐在后面像看戏,沉浸式视听结合,品出不清白的关系,争分夺秒在小群打字。 -猜猜我在哪[图片] -区区迈巴赫后座也值得老子不经意露出? -前面是任哥和一个女生 -不是拉拉队的不是外院女神,你们绝对猜不到是谁 -!骗人死许非同全家 -等着 任池伽从陶斯手里把袋子接过来,往座椅中间一甩, “偷拍手机就别举那么高。” 张佑及时把手机捂到胸口,不情不愿地说:“那明拍呢?” 任池伽冷笑一声,“不行。” 这不行那也不行,张佑脑子一转,转移目标,又出一个馊主意, “相逢即是缘,桃桃,晚上一起去玩呗。要不放心,咱让任哥也去,就sky好不好,就算不爱喝,那家的烩饭美女们吃了都说好。” 正想告辞的陶斯已经把手搭在门开关,不想麻烦找上自己,明显面露难色, “…不合适吧?” 任池伽不着痕迹地瞧她一眼, “有急事?” 他这么问,陶斯有脑子,自然要回答:“没有。” 只好低头给蒋一瑶发消息。 -不用等我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