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挪了挪眼,满室都是她喜欢的摆件,心中恻隐,说道:“这宅子倒是不错。” 裴文箫声色低缓,眸色渐深:“你可以天天住在这儿。”开口已是微哑。 气息灼热,两人之间只余有一寸,暧昧旖旎。 他的眸心已燃起寸寸情动,愈加贴近,钳着她的手松了,转至她细柔的后颈,喉结微动,他想吻她。 很早就想了,在阑珊亭,见她走来之时;在落水后,蜷在他怀中之时;在长廊下,见她着红裳之时。那么多瞬间,他都想吻她,在这个只属于她和他的婚宅里,不管不顾地与她厮磨。 但在即将靠近那片柔软之时,裴文箫感觉喉间一凉,他修眸一敛,那是把未出鞘的匕首,但内置机关,应在她握着的虎口处,她只要一按,匕首就会弹出。 姜如倾面色绯红,羽睫轻颤,在灯烛的光影下,美得摄人心魄。 裴文箫不紧不慢道:“倾倾这是要谋杀亲夫?”他未往后撤,反倒向前挪了一点,嘴边挂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完全不惮颈边的利器。 姜如倾笑道:“你不动手动脚,好好说话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和你成为纯洁的租赁关系。” 虽然她对他的柔情抵抗不了,但裴文箫说的梦真假掺半,她不得不防,在不知前世的真相前,她不允许让自己沦陷。 裴文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道:“好啊,说来听听。” 他长得本就白净,颈间被匕首轻轻一顶,便泛了红。 姜如倾见他老实了许多,就收了手,将匕首藏进怀中,重新坐于他的对面,认真商讨道:“你这三进院落,有亭有湖,景色虽好,但若是我不租,这颜色搭配地奇妙,也没人能看得上,所以租金不可太贵。” 裴文箫失笑,她也知自己的喜好奇特啊?但看她面容正色,便掩了掩唇角的笑意:“倾倾继续。” 姜如倾轻咳了两声:“我愿意每月支付你六百两,你看如何?” 她说完略有心虚,毕竟这两日他们也打听了许多私宅,外面像这般大小的宅院每月得租金上千两。 那人未语,深眸微眯。 姜如倾以为他不同意,便忍痛往上加了点:“七百两吧,再多我可就不租了。” 七百两,一年下来也得八千四百两,还不算膳食,仆从,院落养护等,这么杂七杂八拢在一起,怎么着也上万了。 她的心在滴血,看他还是没动静,便站了起来:“看来裴大人对价格不满意,那还是另寻租客……” “吧”字未落,裴文箫就笑道:“好,六百两。” 姜如倾微微凝睇,听他说道:“考虑合租么?” 他颈侧的绯红像胭脂落上,她挪了眼,没太听清:“嗯?” 裴文箫也起了身,和她平视,慢斯条理地说道:“我住在客房,这样六百两租金,你只需付一半,怎么样?” 姜如倾眸心闪了闪,客房与主厢房在不同院里,倒是不近,白日里他又要去军营当值,她也有自己的事做,井水不犯河水,听上去倒是不错。 但谁知道这狗男人又在筹谋什么?! 她摇了摇头:“你也别打什么歪主意,本公主不缺钱。” 不过这钱,她没记错的话,是他下的聘礼里的一份子。罢了,到时候她赚了钱,退给他这区区十万便是! 她对他尚有防备,那他就不能操之过急,裴文箫心里暗想,她答应住在这宅子里,就是卸防的第一步,他愿意配合她的步调,循序渐进。 裴文箫眼眉轻挑,忍不住失笑:“嗯,公主财大气粗,是裴某僭越了。” 姜如倾凡事都得有个凭证,唤侍女取来纸笔,很快拟写好一份租赁条款,等着他按押。 裴文箫似是想到什么,乐不可支:“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