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你个白眼狼,严稳婆是糊涂做了错事,当年用你换了陆家的小姐。可到底也没让你吃一分苦头,过着吃穿不愁日子。可你呢?严稳婆身子骨好着呢,可去年冬至从陆府抬回来就没气了,你倒是说说,她为什么人去得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没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生母只有一个,那便是陆夫人赵氏,什么稳婆不稳婆。” 陆安歌扭过脸,冷冷道: “再说她是突发恶疾死的,跟旁人有什么关系,扯出这些没边际的事来了,反正人也死了,还不随你们说。” “你!”老妇扭过身,磕了个头说:“严稳婆曾同我讲,她那闺女耳背后有块红胎记,说是天生的福禄命,你到底是不是严稳婆的闺女,看看有没有那胎记不就知道。” “一派胡言。” 陆安歌后退一步,却被皂吏拦住去路,她抽出胳膊,面色冷然, “别动我,我好歹是五品官家的小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这般碰的。” 可这时那老妇扑过去,陆安歌还没反应过来来,几个侍女想拦住,在农田里干了一辈子的农妇即使上了年纪力气也是足的,这些柔弱的侍女哪里是对手,几个人混乱做一团,就只听那老妇抓着她后边的头发道: “大伙儿看,这不是胎记是什么?” 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倒抽着凉气, “她撒谎,原来她是个假的陆府千金!” “她真的是稳婆之女!” “可不是,看她刚那副瞧不起人模样,自己也不过是个稳婆的女儿。” “我,我不是。” 陆安歌头发被揪着散开,珠簪散乱,哪还有刚才进来时的神气,脸色一片惨白,反而有些不伦不类的可笑狼狈。 她眼底有丝慌乱,瞥了眼老妇,又看了眼芸娘,眼里有丝恶毒,她不能就这么认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他们串通一气害我。” 见陆安歌已经急得有些口不择言,芸娘冷冷一笑, “我为何要害你?” “定是妹妹你叫人蛊惑了,才信了这些胡话,你……” “够了,当本官好糊弄吗?” 御史看向陆安歌,眉头紧皱,眼神冷冰冰的, “证词胎记俱在,今日由本官宣断,你陆安歌就是严稳婆的生女!” 惊堂木落下,就跟一锤子敲进陆安歌心里,砸得她头晕眼花,身后围观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判词,今日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满汴京城都是,像是这十七年间做了场大梦。 她万万没想到,今日本是她要逼陆芸,没曾想把自己的身世抖落了出去。 御史冷着脸继续问道, “我问你去年冬至那日你在哪里?那严稳婆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是不说,我就把陆家上下都提点过来审问,若是那村妇说得属实,便是条命案。” 陆安歌脸色惨白,严稳婆是她杀的,严稳婆那日过陆府给她过生辰,被人瞧见了,她害怕暴露身份,就给她喝了碗毒腊八粥,现在她身份已经扒开,可万万不能再背上条命案,她清楚,以赵氏的性子是万万不会保她的, “我,我……不知道,大人,我也是不知情的,我要是知道我的身世,断不会还待在陆家。” 陆安歌说着,脑子里还飞快转着,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今日这事肯定会传出去,陆家怎么看她不重要,林家与她的婚事必然是凉了,而且她手上还有严稳婆的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