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好好考试。” 提到程嘉怡,徐青桃感觉呼吸凝滞了一瞬。 宋嘉木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 数学老师带着试卷在黑板上讲解起二模试卷上错的最多的例题。 中年男人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断断续续的在她耳边响起:“……反比例函数就是无限接近但是永不相交……” “轰隆——”一声。 窗外落下闷雷,来不及关的窗户骤然被大风拍打,卷起教室的窗帘与试卷,夏天的暴雨姗姗来迟。 班里乱成一锅粥,在她耳边吵吵闹闹,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书桌。 徐青桃坐在靠窗的位置,台风一吹她受灾情况格外惨烈,装着纸飞机的玻璃瓶被刮到,卷着各种颜色的纸飞机飘向了窗外,洋洋洒洒了漫天。 徐青桃一愣,连忙想要捡回来。 只是她没来得及关窗,大雨就这么倾盆而下。 只是这一刻,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不久前的一幕。 陈时屿坐在她后桌,手欠的把她所有记过草稿的便利贴叠成纸飞机,然后用来上课的时候骚扰她。 徐青桃忍无可忍,只好小声请求:“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学习。” 陈时屿靠过来时,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皂角味,清新干净,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牌子:“好学生还这么用功。” 说话漫不经心,带着少年的肆意:“干什么?为了跟宋嘉木考一个大学?” 徐青桃沉默着没说话,半晌才回答:“不是。” “不是喜欢他?” “不喜欢。” “哦。”少年靠在椅背上,眉眼俊秀张扬,像是不经意的问了句:“那你喜欢谁。” ——。 那是她这一辈子,做的第一件,最出格的事情。 不知道机场,不知道航班,不知道他几点的飞机,就这么趁着班里乱糟糟的一团,从教室后门拿着伞跑了出去。 拦下街边的计程车,徐青桃感觉自己这辈子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至少再见他一面吧,难道就这样不告而别,今后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交集了吗。 哪怕是朋友。 只是她的冲动很快就被现实打败。 坐上计程车的那一刻,在司机问她去什么机场的时候,徐青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茫然一般。 失去了对整个世界的联系。 少女的校服已经被雨淋湿了大半,浑身狼狈,师傅问了半天没有回答之后,以为她是上课途中跑出来的学生。 看她的校牌还是念高三的学生,师傅想都没想就联系了保安,最后辗转找到了班主任。 她下车时,一直藏在她衣服口袋里,唯一一只抢救回来的纸飞机就这么垂直掉落。 班主任替她撑伞的时候,一脚踩平了它的形状,就这么被雨水浸透,成为一张废纸。 拿着一张船票怎样才能登上一架飞机。 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在放弃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觉得失去一切。 情绪好像不用任何过度,随着这一场大雨的磅礴,徐青桃抱着书包就这么站在原地,眼泪没有任何预兆的落下,先是抽泣,压抑着什么一般,死死地抱着自己的书包,然后是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吓坏了班主任和司机师傅,小姑娘哭得那样伤心,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干净,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了啊……” 她知道不是的。 她还知道,他的纸飞机碰到雨天终究会坠落,再也飞不起来了。 - 徐青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都快下班了。 严玲看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趴了一下午也没让她起来。 徐青桃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多了,想到梦里颠三倒四的内容,就有点头疼。 看了眼公司里的节目组员工都在收拾摄像机,应该是拍完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