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拿出来当彩头,估计是因为剑妖左慈天资太好,说其他不相干的物件没诚意,而且也不觉得剑妖左慈能赢。 上官灵烨心里很担心相公能不能撑住场面,但一听见‘彩头’,毛过拔雁的老毛病就犯了,反正打赌又不用她掏钱,她转眼望向了栗河屈家的席位: “三竹先生是栗河屈家请来的名师,在这种场合与人论道,屈公子不掏点彩头,怕是不合适。” 众人觉得也对,转眼望向了屈相汶的位置。 栗河屈家作为暴发户,被正统仙门瞧不上,一直希望通过附庸风雅打入名流圈子。屈相汶正在暗暗琢磨要不要添个彩头出风头,但不好插话,见乐府正殿的所有仙家名望都看了过来,有点受宠若惊。 在场眼馋‘青霄鹤泣’的音律名家不在少数,屈家不通音律又不肯卖,心中一直可惜。 周沐知道东方云稚喜欢琴,又觉得剑妖左慈挑战三竹先生是自取其辱,只要琴到了三竹先生手上,拿回来就是探囊取物,因此插话道: “常言‘宝剑赠英雄’,名琴自然得赠名师,左大剑仙和三竹先生,都是华钧洲享有盛名的人物,今日登台论道,用的也是上古名琴‘青霄鹤泣’,屈少主要是拿其他物件当彩头,就有点扫兴了。” “这主意不错。” “是啊是啊……” 屈相汶眼皮抽了抽,明显肉疼。仙品琴虽然只是高端雅玩,对修行没啥益处,但数量太稀少,放对于喜欢此道的人来说,就是‘千金难买心头好’,给把仙剑都不一定换。 屈家就靠这玩意装点门面,送出去了以后还怎么来这种文雅场合凑热闹? 不过山巅豪门都望着,屈相汶要是抠抠搜搜舍不得,栗河屈家以后也没脸来这种场合了。屈相汶心中纠结了下,玩了个心眼道: “三竹先生琴道造诣之高,诸位有目共睹,和左剑仙切磋,相当于前辈与晚辈论道,晚辈的奖励自然要多些,一样的话就是亏待左剑仙了。不如这样,左剑仙得胜,此琴便赠予左剑仙;三竹先生胜,此琴借给三竹先生一甲子,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听见这话,有点遗憾,毕竟屈家根本就不会弹琴,一直都是借给三竹先生拿出去演奏,而剑妖左慈胜算渺茫,这个彩头等同于没给。 不过下注就是如此,胜算越小赔率越大,屈相汶敢割肉赌一把,看热闹的人自然对剑妖左慈多了几分期待。 三竹先生来到自己的领域,高人气态十足,见所有人目光望过来,也不废话,抬手指向琴台: “既如此,左小友先请。老夫不欺负晚辈,给你两次机会,你弹完一曲后,老夫再弹,若是不及老夫,你可再奏一曲,只要能有一次胜过老夫,便算你胜。” …… 众目睽睽之下,一袭公子袍的年轻剑侠,没有任何言语,缓步走到了平台正中琴案之前。 先慢条斯理解开腰间佩剑,放在身侧,然后轻撩袍子,在琴台前盘坐,在黄铜香坛里点上了一只熏香,仪式感很足。 香炉青烟寥寥,白袍公子闭目凝神,静坐无言。 “……” 望月潭寂寂无声,所有人目不转睛,不敢言语。 姜怡望了片刻后,凑向最了解左凌泉的清婉,小声询问: “他在作甚?” 吴清婉觉得左凌泉换了个人似的,根本看不透,摇了摇头。 其实不光清婉,连左凌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甚。 左凌泉闭着眼睛没法睁开,静坐片刻后,心中询问: “莹莹姐,我在干啥?” “嘘,这叫找感觉,越是高手,越讲究灵感意境,得酝酿,感受天地气息、微风流水、灯火月光……” “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