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埋得很低,底气不足的换了个说法:“同、同学。” 紧接着,她听见了柏寒知的笑声。 轻轻的一声,短促,低沉。很好听。 杨岁莫名羞臊,颇有几分无地自容。刚才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柏寒知的声音还裹挟着一丝未散去的笑意,拖腔带调“啊”了声,又问:“比如,什么同学?” 杨岁的脑子一木。 被他这句话,扰乱了所有思绪。 又开始胡思乱想,不由自主展开了无尽遐想和猜测。 他什么意思?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比如什么同学? 当然她很清楚,他们除了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可是他突然这么问,是不是代表着,他记起她来了? 这一认知,让杨岁心跳猛然一滞,涌上来无法形容的情绪,亢奋、紧张、忐忑错综交杂。 她几乎是反射性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 黑沉沉的眼底并不是毫无波澜,似乎涌动着淡淡涟漪,有点狡黠犀利,有着明确的目的性,来自一个狩猎者的胜负欲与征服欲。 却又像是带着扑朔迷离的蛊惑意味,引她上钩。 然而杨岁顺利上钩。 被他这句话勾起了所有的希冀和幻想,她蠢蠢欲动,正打算试探一番,谁知道刚动了动唇,手就被泥胚拍了一下,她冷不丁回神,低头看了看。 发现原本已经成型的杯子,这会儿突然间散了,又变成了一团一塌糊涂的泥胚。 一块泥打上她的手背,力度不大不小,但足以将她心血来潮酝酿起来的勇气给尽数打散。 “坏了。” 杨岁提醒道。 老师将转盘关掉,随后再一次重新开始。 刚才那一插曲,谁也没有再提起。 杨岁帮柏寒知做好了一个杯子后,她便动手做自己的。 那头的杨溢失败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成功了,但造型实在不太好看,说杯子不像杯子,说碗不像碗。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干了之后就拿去上色,画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不堪入目,他自己还喜欢得不得了。 柏寒知的杯子很简单,简单到连个把儿都没有,就一个杯身,他也懒得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图案和颜色,就用黑色随便涂了几笔。 杨岁不一样,玩得不亦乐乎。在杯子上画云画蝴蝶,还在网上搜了一些可爱图案,统统画上去。 画完了之后,杨岁小心翼翼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柏寒知,他耷拉着眼,百无聊赖的在杯身上时不时涂一笔,神色倦怠,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似的。 杨岁见他没有注意她这边,她就将杯子翻了一边,用绿色的画笔在杯底画了一颗小小的柏树。 柏树下写了很小很小的几个字----岁寒知松柏 上色之后进行烤制,大概一个礼拜之后就可以来店里拿成品。 陶艺看着简单,实际上做起来挺费时间,等做完了陶艺,时间已经不早了。 柏寒知送杨岁和杨溢回了家。 在临下车前,杨溢突然将他自己手机摸了出来,凑到驾驶座前,嘿嘿一笑:“柏哥,能不能加一下你微信啊,方便以后联系啊。” 杨岁:“......” 谁跟你以后联系。杨溢今天的狗腿行为真的让杨岁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过柏寒知并没有拒绝,拿出了手机,点开自己微信的二维码,杨溢喜滋滋的扫了二维码。 添加了柏寒知的微信之后,他就两眼亮星星的盯着柏寒知,非要等他当面通过了才行。 柏寒知无奈的笑了笑,通过了杨溢的好友请求。 “好勒。”杨溢兴奋的一拍驾驶座椅,“柏哥,我先走了啊,希望下回能有机会坐坐你其他的豪车车,嘿嘿~” 由于是超跑,即便是四座,但只有两道门,杨溢坐在后座,需要拉开前排的座椅才能下去。 杨岁主动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座椅,杨溢下了车。 她正好也打算向柏寒知道别,跟杨溢一起回家,结果杨溢暗戳戳推了她一下,把她往车上推。 他又弯下腰,朝柏寒知摆了摆手:“柏哥,我先走了哈,你跟我姐慢慢聊。” 杨岁:“.......” 杨溢难道看不出来他的做法真的很明显吗?m.dxSZxEdu.com